林杏花脸色一喜,“真的?那感情好,到时候分了银子我该置办点田产,给大妞姐妹仨当嫁妆了!”她感慨道:“没想到一转眼,大妞她们都这么大了。”
只要一想到大妞都快到了嫁人的年纪,林杏花便不由生出一种自己很老的错觉,可她明明才二十九,还是“二”字打头的呢!林杏花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老!
一说到孩子,当母亲的便会有无数的话要说,徐玉凤也有自己的烦恼,“可不是,按理说我家大双小双比大妞都大,今年也该娶媳妇了,可是咱家今年为了盘下铺子把钱都用出去了,甚至还欠我大哥跟玉娟钱,现在哪有闲钱给儿子娶媳妇,更何况他们哥俩是双胞胎,一年办两次喜事,这事搁谁家扛得住啊?”
林杏花一想也是,一年办两场像样的婚事,对普通人家来说太难了,真的吃不消。
林杏花便安慰道:“表姐,大双小双又不算大,而且要我说啊,再等上两年给他们娶媳妇儿,说不定更好呢?”
徐玉凤又凑近一分,“杏花,这话咋说呢?”
林杏花弯唇笑,“表姐你跟表姐夫都说了,杂货铺的生意非常好,再过两年,你们肯定能在镇上再买一套房子了,到时候还愁大双小双娶不到媳妇?”
徐氏被林杏花稍一点拨,立即想通了,一巴掌排在脑门上,哈哈大笑,“看我这个脑子,这点事都没想明白,还是杏花你看得通透!”
“旁观者清罢了。”林杏花坐在凳子上换一个姿势,“对了表姐,我还想问燕儿的事,她那晚跟你有没有说其他的话?”
徐玉凤“嘿”了一声,拍着大腿道:“她那晚就是一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能说啥呀!而且,你说到那个丫头我就生气,当着大姑的面我就没好意思说她,你是不知道,我好心留她过夜,她倒好,溜走之前还偷了我一百多文钱!把我给气的呀!你说她一身的坏毛病到底跟谁学的?二富媳妇人浑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偷东西啊!”
林杏花也无语了,偷窃这种事林燕儿都干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不仅林家的名声完了,林家几个小辈的婚事也完了,哪家愿意跟家风不正的人家结亲啊?
现在林杏花彻底领悟到了,林燕儿,她真的就是一个祸害!谁摊上她真是倒了血霉!
这回林杏花也懒得问林燕儿的事情,跟徐玉凤说了两句便回家去了。
临近傍晚,林杏花带上三妞一起去接大妞二妞,倒不是她惯着孩子,而是在镇上人生地不熟的,听说还有拐子,她可不放心让两个小姑娘独自回家。
回来的路上,大妞叽叽喳喳个不停,不停地描述着方大厨的刀功有多么神乎其神,切的黄瓜丝全部是一样粗细,切出的豆腐丝更是根根细如发丝还不会断。
二妞跟三妞都用震惊的目光望着大妞,甚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让大妞非常得意,仿佛切豆腐的不是方大厨,而是她一样。
前头赶着骡车的林杏花啼笑皆非。
快到家的时候,大妞远远就见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背对着她们站在院门外。
陆郁北仿佛跟狗闻到骨头似的,突然转过身,见她们母女四个回来,脸上扬起和煦如春的笑:“哟,杏花,你们四个可回来了,是不是可以准备晚饭了?”
大妞疑惑地望着陆郁北,“陆大叔,你要在我家吃晚饭?”
陆郁北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微一颔首,一脸的睁眼说瞎话:“我家厨子突然生病,我让他回家养病去了,所以最近只能来叨扰你们了。”
大妞眼睛瞪得老大,看她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个老年人为了娶媳妇,脸都不要了?!
陆郁北熟视无睹,无比熟稔地走在林杏花身侧,笑得“花枝乱颤”,“杏花,咱们晚上吃什么?我让小厮去周记买了两只果木烤鸭待会送过来,他家的烤鸭外皮酥脆,鸭骨剁下来现炒,撒上几种调料,味道非常不错……”
大妞姐妹仨齐齐一头黑线,你把菜都买好了,还来我家蹭饭干啥?呵,男人!
果然,没过多久,陆府的小厮就拎着两只片好的烤鸭送过来,待大妞姐妹仨闻到烤鸭的味道,刚才的想法瞬间被抛在脑后。
有好吃的吃,谁还管陆郁北到底无不无耻,要不要脸?
吃晚饭的时候,陆郁北见大妞姐妹仨啃得欢,眼中笑意更盛。
吃饭时院外有买西瓜的拉着木板车经过,吆喝声简直震耳欲聋,陆郁北便出去买了两个西瓜,而且还是最大的两个。
陆郁北付完钱便理直气壮地朝院里喊道:“杏花,我买了两个很大的西瓜,搬不动,你来帮帮我吧?”
林杏花愤愤地将抹布一扔,心中暗骂: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