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以前竟没发现,他左边眼角睫毛深处,竟然有枚小小的浅痣。
像颗凝固的泪珠。
这种炽热目光一直延续到第二天。
一路追随秦冬眠的身影,看着他上妆、备场、拍戏,如芒在背。
到了中午,终于忍无可忍,把作怪的小人儿逮住,“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春央一挣,脱离他的掌控,三两步跑开,远远对他做了个鬼脸。
好吧,这个观察对象太敏锐,进度受阻,只能暂停,转移阵线。
那么——下一个,聂冷霜。
女性,目光柔柔,眼角噙着微喜,唇边漾开一朵笑纹,羞怯说着什么,分明一副旖旎情态。
忽然,一只修长手指落到她的左脸颊,略弯,轻轻一勾,把她滑落的发丝挽到耳后。
霎那间,她的眼睛光华尽绽,千树花开,万种风情。
就像……拍吻戏那天,含着欣喜的娇羞。
春央快速书写的笔停住了。
她抿了抿唇,合上了本子。
·
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是十分不对劲。
秦冬眠往周围一看,才发现,平日里总绕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没了,人也不见了。
去哪儿了?
放眼去找,她嬉皮笑脸地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和郑婉宁聊天,不知说了什么,笑得前仰后合,一派灿烂开心的姿态。
略一皱眉,向下看去。
眉峰簇得更紧,秦冬眠目光沉沉,站起身,径直走上前,淡淡一声,“春央。”
“秦老师?”她抬起头,目光落向他,懒懒散散的,“有何贵干啊。”
脸上是带着笑的,杏圆的眼睛却平静如水,映着细碎的阳光,丝毫不起波澜。
再看那笑,分明是敷衍。
男人一双黑眸清冷寡淡,看得人头皮发麻,春央偷偷咽了下口水,“你怎么——呀!”
小小一声惊呼,随着秦冬眠蹲下、将她的脚抬至膝头的动作而滞住。
“你…你放开!”
春央霎时红了脸,抽腿挣扎,被他的大掌加重力气,牢牢握住,“别动。”
高跟鞋被褪下,露出女人纤白的脚背,脉络分明的脚踝,和附在上面的艳红擦伤。
隐隐渗出了血珠。
“哎呀,你脚怎么磨成这样!”郑婉宁站起来,吩咐助理去拿碘酒、酒精和创可贴,又笑着打趣,“还是秦哥细心,我都没发现。”
秦冬眠嗓音里浸着寒,“怎么不说?”
春央抿紧嘴,一言不发。
“嗯?”男人透出了火气。
“关你什么事!”春央用力收回自己的脚,光着踩在地上,被冰得蜷缩一下,却仍不管不顾,声音扬高:“你的体贴没其他地方分了是吗?谢谢,我不需要。”
一句话,冷了场。
“行。”秦冬眠把手摔开,也走了。
冷窒持续到下午、傍晚,直到深夜。
秦冬眠洗过澡出来,却发现春央一贯大敞的房门紧闭着。
皱了皱眉,吹头发做保养,没有理会。
时针又过一圈,他手里捧着的书,还停在一小时之前的那页。
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要去敲门,咔哒一声,房门打开,春央自己出来了,俏脸被头发半遮,透出的一截下巴,白皙圆润,近乎透明。
“央——”没等秦冬眠说完,她径直走进浴室,砰地一声,把他的声音夹碎在门缝里。
四十分钟后,水声停。
春央脚步曼曼,裹了一身清爽的草木气,混着点柑橘、松针的森林香调,呼吸一口,满肺凉爽。
没走几步,下一瞬,被秦冬眠推到墙边,伸臂定住。
她极力挣扎,抬眼,落入他冷如冰的眸光里,盛满星屑,熠熠生辉。
却暗潮涌动,极力克制。
秦冬眠一把攥住春央的手腕,视线逼视着她的眼睛,不让她躲。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出自赵本山老师的小品《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