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虽这样说,但是话语里还是忍不住透露出对儿子孝顺的欣慰。
“妈,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的小名。”杨贺起身走过来,和杨绵绵打了声招呼,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身上,顿了顿:“这……哪个是我妹夫?”
杨绵绵冷声道:“都没有。”
杨贺微微错愕,朝杨绵绵挤了下眼睛:“妹儿可以呀,两个备胎啊。”
“备你个头啊。”杨绵绵一个脚拐子杵到杨贺腿上,多时不见的生分感瞬间就消失了。
杨绵绵扫了眼已经坐上桌和三叔唠嗑起来的老爸,又看了看进厨房盛饭的三婶,好奇道:“我嫂子呢?”
她记得他爸说过,杨贺媳妇家里远,怕到时候不方便,新娘子已经提前过来了,只等着后天举行婚礼走个过场就行了。
一说起自己那个即将过门儿的媳妇,杨贺就忍不住喜上眉梢,他朝二楼努了努嘴:“她认生,还有些不好意思,刚上楼了。”
“新媳妇都是这样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杨绵绵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很快都上了桌,白无常和余延像哼哈二将一般一左一右的坐在杨绵绵身侧,三婶和三叔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桌上,三叔正聊着后天的婚礼要怎么弄,杨绵绵听到他提到生祭一事,不动声色的问道:“真的要生祭啊,现在好像都不流行这一套了吧?不知道我小嫂子是哪里人?”
“北山那边的人。”杨贺接过话。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杨绵绵问。
“嘿嘿。”杨贺傻笑两声:“说起来这也是缘分。上次我不是和朋友约着去北山玩吗?小婧是我们那次的导游,她是土生土长的北山人,对那一片很熟悉。小婧他们家就在北山的山脚,我们还去做过客,那里山清水秀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对了,我还拍了照片!”
杨贺说到兴奋处,还掏出手机翻出了相册拿给杨绵绵看。
杨绵绵看到照片上的地方的确很漂亮,青山绿水,天空湛蓝无云,绿林深处,几幢木桩结构的房子围城了一个半圆,像是一个寨子。
说起北山离这儿也不是多远,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别致的一个地方。更何况现在网络发达,要是这有这么漂亮的村子恐怕早就火爆网络了。
杨绵绵吧手机往白无常那边斜了几分,白无常瞥了一眼,几不可查的轻点了下头。
的确像巫族的居住风格。
回去的路上,杨绵绵又细细问了白无常关于巫族的事。
在传闻里,巫族是个相当神秘的族群,他们人口不多,也几乎不与外界交流。传说巫族的女人都有驭灵的本事,若能成为大巫甚至可以通晓天意,但是真正见过巫族的人少之又少,传言是否真实也无从考证。
“连你都不知道?”杨绵绵有些诧异。
白无常扬眉笑了笑:“我的小绵绵哟,你当你白哥哥有通天的本事啊,这巫族的人死后又不去地府,我也不过是以前有缘遇见过那么一个巫族姑娘,所以知道那么一点而已。”
杨绵绵诧异:“巫族的死了不去地府那去哪儿?”
“地府以外尚且还有东岳大帝的泰山冥府,更别论这五行三界之大,各人自然有各人的造化。”杨绵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觉得还挺新奇的。她现在虽然算个地府编外人员,但从根本上来说可是个受马克思主义教育长大的唯物主义者。
坚信以人为本是科学发展观的核心,妖魔鬼怪那都是纸老虎。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背着一旁的余延,余延支棱了下镜片,听着他们讨论这些神神鬼鬼封建迷信的东西,从都到尾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村里虽然民风淳朴,但是一个大姑娘和两个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始终是不合适的,经过思量,杨绵绵把房间让给了两个男人睡,她自己则去了隔壁李婶家,跟李婶家的小姑娘挤一张床。
杨致远还在三叔家喝酒吹牛,杨绵绵一走,家里就只剩两个大男人。
这就很尴尬了。
“咱们一起睡?”白无常瞅了瞅杨爸爸特地为杨绵绵准备的一米八的大床,床上还铺着粉红色的蕾丝被罩。
余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兀自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开解剖案例看了起来,没说话。
“哎。”白无常一屁股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一手撑在了余延身后的椅背上,叹了口气,“你这么无趣小绵绵怎么会喜欢你?”
余延还是不理他,这次连个眼神都懒得甩一个了。
白无常看着余延的侧脸,眼馋的很,纯阴之体啊,多大的诱惑啊,这样的躯壳拿来做壳子才最完美了,不像现在这个壳子,一点都不灵活。
可是这人是小绵绵的他又不能动。
白无常揉了下脸,起身走出了房间,年假不易,他还是抓紧时间寻寻乐子吧。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余延才放下手机皱了皱眉眉头,这人的手指刚才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臂。
上面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