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山并未为难他,见他答不上来,也就没再问下去了,而是细细观察起向达的面相来。
向达的印堂呈晦涩之像,延伸至发髻,没于白发之下。
这是犯了小人。
"向大善人最近可有结怨之人?"张念山出声问道。
"说到结怨,那就只有祁山集团了。"说到祁山集团方重就忍不住厌恶的皱紧了眉头。
听完悦泰和祁山集团的恩怨,张念山道:"看来要想要治好向达善人的急症,关键还是在祁山集团这里。"
方重何尝想不到这里,只是两个集团现在关系尴尬,他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找上门去,对方也不见得承认。
祁山集团神神秘秘,说是做生物科技但是一直没有见有什么药品面世过,方重越想越心惊。
之前悦泰出了问题,一门心思都铺在怎么填补资金,当初祁山集团主动提出要和悦泰合作,注入资金非常干脆,他只简单的调查了对方在国外的背景,其他的也没详查,现在细细一琢磨,这个祁山投资了不少大公司也收购了很多企业,但是却没有真正问世的药物,作为一个生物科技集团,这似乎有点反常。
方重沉思了片刻,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将邮箱里的一封邮件转发了出去。
"我已经想办法对祁山那边施压了,但是至少都要再等一晚上,这一晚上……"方重看了看床上的向达,一脸担忧:"我干爹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暂且应该没事。"张念山说完,掏出一张符纸在向意脸上徐晃了几下,那符纸无火自燃,符灰纷纷落到了向达的脸上。
方重见此连忙想伸手吧符灰扶开,却惊讶的发现那符纸落在脸上后忽然就消失了,如同没入了皮肤里面一般。
那符灰没入了皮肤后,向达的面色一下恢复了正常,四肢结实的肌肉也慢慢软了下去,身体状况看上去似乎没刚才好了,但是却更贴近一个七旬老人的状态,瞧着正常多了。
"这符纸暂时可以抑制一段时的间,不过时间有限,若能找到对症的办法更好。"
方重见张念山露了这么一手,哪里还会怀疑他的话,又想到对方刚才来时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出声问道:"道长之前说的贵人是谁,我去找来会不会对干爹的病情有所帮助?"
张念山的目光在杨绵绵面上淡淡的扫过,笑了笑:"缘分一到,自然知晓,强求不得。"
杨绵绵和余延来了一趟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加上有张念山在,她就没再多留。
回去后天已经全黑了,车开了没两个路口金满路app忽然响了。
有鬼乘客。
杨绵绵不自然的看了看副驾驶位上的余延,嘴角抽了抽。
这好像是余延第一次看到她工作,莫名的有些小紧张。
车子开了不到十来米,杨绵绵渐渐放缓了车速,她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女鬼,暗暗使了个眼色。
对方很快飘着上了车。
女鬼年纪不大,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挺漂亮的。
见车上还有个帅哥,女鬼一上车就吹了一声口哨,喷出一口酒气。
"我这命挺好的啊,死了还能见到这么好看的大帅哥,值了。"
女鬼和其他刚似阴魂有点不同,她似乎很快就接受自己已经死了,脸上也没半点留恋之色。
"麻烦小姐姐把我送到城西的城市花园小区。"
杨绵绵没做声,方向盘一扭,往背着自己小区的方向转了个弯。
余延看着车子忽然改了方向,转头看了杨绵绵一眼。
"这车里突然冷了五度。"
"哈哈,是吗?"杨绵绵干笑了两声。
余延虽然是全阴体质,但是却看不到阴魂实体,自然不知道车子后座上还坐了个女鬼。
她知道余延大概是清楚她时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可是知道是一会儿事,真正经历是另外一回事儿。
假道士和地府公务员差太多了。
女鬼一只在后面自说自话,杨绵绵心虚不敢接话,有种尴尬的气氛在车里弥漫开来。
车子渐渐驶入主干道,路上的车流多了起来,闪烁的车灯来了又去,两人的脸颊时明时暗。
余延清冽的声音忽然轻轻响了起来:"我是个法医,每天对着尸体,你怕我吗?"
"怎么会?"杨绵绵诧异的瞄了他一眼,可是车内很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法医酷毙了。"
"我也一样。"余延的声音里忽然低了下去:"你也很好,特别好,我很喜欢。"
恰好一辆私家车呼啸而过,杨绵绵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前方是红绿灯,车子停了下来。
余延转头看着杨绵绵梗着脖子,脸上茫然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很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哇,帅哥告白啊。"女鬼比杨绵绵还激动,一下蹦了起来,脑袋直接伸出了车顶。
杨绵绵没说话,车里很暗,只有挡风玻璃透过的光照在她的眼睛上,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