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刚才那是什么?”
开车的是个瘦黑的光头, 以前在拳市里也是个打拳的好手,因为人小胆壮, 有个外号叫虎子。
然而此时胆大的虎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止不住的打颤。
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砸到了车顶, 他们还没来得及下车查看, 便见鲜红的血, 缓缓的从挡风玻璃上流了下来。
一条一条,一片一片, 将原本洁净的车窗染成了血红色。
桑丹坐在副驾驶上,如鹰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窗外的鲜血, 沉声道:“不管它, 慢慢开。”
虎子看了一眼前头,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
挡风玻璃染着鲜血,外面本是白色的浓雾此时仿佛也成了一片血雾,衬得前面的盘山路也是血红血红的, 和浓雾融为一体,就仿佛一条通往地狱的通道。
“喀——呲——”
“喀——呲——”
因为紧张, 车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时, 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声异响。
轻轻的, 一次、又一次。
“在上面!”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车顶, 那处被砸的地方。
刺啦声就是从上面传出来的。
“这声音……是在划车顶!”虎子惊呼一声。
“喀——吱——”似乎为了印正他的话, 话音刚落, 那划车顶的声音就忽然重了起来。
桑丹眉头一皱, 手瞬间抚上了后腰的枪夹子……
“孽畜!”
这时蔡宏安大喝一声, 将手中攥着的驱邪符一巴掌贴在了车顶。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
咒术方完,便见那黄纸符篆上的红色朱砂驱邪咒纹一下变浅了许多。
作用也是很明显的!
“好了?”坐在蔡宏安身边的高个圆脸男子不可思议的瞪着车顶,那符纸贴上后,车顶上的声音居然消失了。
又等了两分钟,声音真的没有再出现,圆脸男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垂了一下蔡宏安的肩膀:“小道士,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啊。”
蔡宏安腼腆的笑了笑。
桑丹抚上枪夹子的手也慢慢收了回来。
被车窗上的鲜血挡了视线,虎子皱着眉,喷了一股玻璃水,打算将玻璃上的血水清洗一下,桑丹看到他的动作,脸色一变。
“别!”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雨刮器左右摇摆了起来,血水在玻璃水和雨刮器的作用下,很快被清理干净了。
然而虎子还来不及高兴,便见新的鲜血流了下来,刚被清理干净的地方,又很快被重新染成了红色。
一遍又一遍,清洗干净,又再次染红。
直到玻璃水全部用光。
“见鬼了,这血怎么还没流干净!”虎子低咒了一声。
现在血水没有被清理干净不说,车窗反倒被血水抹的更均匀了,整片车窗几乎都成了血红色,连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下,是没发看清路了,强行这样开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桑丹沉着脸,对着对讲机道:“后面的车停一下,这边出了点问题,听指挥行事,收到请回答。”
“收到!”
“收到!”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后面两辆车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