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自笑的爽朗明媚,阻住端王妃为她包扎的心,对吴文轩说:“吴世子,你放心,以后我手上留了疤,也不会私下找你算后帐,我敢作敢当,绝不做纠缠不休的事。”
“侯夫人,您说的对,我爹娘只生了我一个,端王府没有庶出,他们自然待我如珠似玉,与你待吴世子一般无二,您有怨气不满,出了宫,您慢慢找我算,我全部奉陪到底,今日还请到此为止吧,乐阳在此谢过。”
一番话放的狠绝干脆,字字扎心,西阳侯府什么都不多,就是庶出子女多,嫡出也不少,侯夫人年纪不大,西阳侯却四十有余,前边的正室夫人留下了个嫡出的公子与小姐,吴文轩可谓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失宠,让侯位旁落。
乐阳郡主这番话,说的无比诛心。
端王妃心疼的语无伦次,指着侯夫人哆嗦了半天。
“这是什么话!简直是荒唐!”西阳侯天生暴脾气按捺不住,当场爆发。
乐呵呵的端王爷面露不虞,重重的把手里的杯子一放,冷声道“吴侯爷!本王的女儿向来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孩子,你何必不问问当时宫门前究竟发生何事再下定论也不迟吧?”
西阳侯起身一拜:“端王爷护女也请分个轻重是非,你女儿恶名在外多年众人皆知,今日暴打我儿是事实,她的手也是自己自作主张伤的,本侯也不曾要她以血肉相偿,如此胡搅蛮缠,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本王的妻女,何曾轮到你来多话!”
“自然不敢管。”
“那就少废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皇上脑仁子疼的突突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俩人只长年岁没长风度,还是跟当年一样,一言不合就打成一团。
吵闹间,白衣青年翩然而至,混战之中一把抓住还在流血的乐阳郡主,手猛地被人抓住,她顿时警惕心大作,扬手一耳刮子过去,结结实实的扇在他脸上,啪的一声,特别清脆,打完了才发现,我去,怎么是陆清离?
一时间,紧悬着的心像是有了一个可以依赖的避风港,她凌厉的眼神稍稍软化了些许。
陆清离果断撕下自己衣摆,众目睽睽之下专心为她包扎,他冷着个脸,看起来很不妙,乐阳郡主很惊慌:“我,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我我……”
“别说话。”他低声劝阻。
这种场合,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旁生枝节。
她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眼圈儿蓦地红了一层,那端,端王爷跟吴侯爷叫骂着被皇上差人分开。
好好的家宴乱作一团,大殿上看热闹的人集体无语。
端王妃搂着乐阳郡主噼里啪啦掉眼泪,女儿身上的伤,她心头流过的血,她的乐阳啊,娇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女儿,为何要受这种欺负,其实侯爷侯夫人说他们两口子几句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她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自残了事。
陆清离脸色并不好看的望向吴文轩,吴世子浑然不觉的垂着头抿着唇一语不发。
这边郡主刚消停,端王爷瞅了一眼闺女手上的伤跟王妃脸上的泪,心里这个火蹭蹭往外冒。
他的妻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作势又要起身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