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宫涅气性素来高傲,焉能容得旁人如此肆意地冷嘲热讽,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狰狞。
他目光凌厉如剑,狠狠扫向王孙季满兄弟,恨不得将他们身体刺出一个窟窿来。
“王孙,勿再言……”吕不汲察觉到对方神情有异,连忙出声劝阻。
“庶孙,回去要好好认清身份,莫再行此僭越违礼之事。知否?知否?”王孙叔贾高亢尖锐的声音,直钻在场数十人之耳。
“东宫孺子,欺我太甚!”
王孙宫涅赫然厉声怒喝,话未说罢,便将腰间佩戴玉珏取下,狠狠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要杀了尔等两个家伙!”
但见王孙宫涅额头上青筋直冒,眼中杀机顿时爆射。许多公侯子弟,都被其眼中杀意吓得踉跄后退,有的慌忙低下头,避开他的凶狠眼神。
王孙季满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对方反应竟如此激烈。
“王孙,万万使不得!”王孙宫涅身边家臣侍从纷纷劝阻。
一旦两方展开厮杀,无论谁胜谁负,若有任何一位王孙死伤,必然会引起东宫与王子靖两方滔天震怒。最后遭殃者,还不是他们这些家臣侍从。
“表弟,不可,姨父知道了会动怒。”申屠意识到问题严重,连忙开口制止。
“住口,别拿父亲吓唬我。这两个家伙如此嚣张,竟敢欺辱本王孙,尔等身为家臣还可忍受?”
受到王孙宫涅斥责,申屠和其他家臣侍从纷纷哑然,无言以对。
尸巫则抿嘴含笑,在旁冷眼旁观,摆出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铜虎贲,替我先杀王孙季满,再杀王孙叔贾!”王孙宫涅转了身,对那位身高九尺,高大得犹如夸父般的壮汉下达命令。
自从进入靶场,这一个从头到脚裹在厚厚葛袍中,被王孙宫涅唤作铜虎贲的神秘壮汉,俨然一尊沉黑石像般,纹丝不动,浑身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气。
但王孙宫涅下令诛杀季满兄弟后,只见铜虎贲身形一晃,如鬼似魅,往他们的方向飞纵而去。
铜虎贲奔跑时,巨大兜帽斜落在其肩膀上,露出隐藏在阴影中的真面目。但见他眼瞳血红,脸呈铜灰青色,口中布满尖锐獠牙,十分狰狞可怖,全然不像人。
见铜虎贲来势汹汹,一名贴身保卫王孙季满的虎士,连忙举起手中长戟,朝来袭者刺过去。
“速速闪开!你不是它对手……”王孙季满大声喝止。
电光火石一刹那,铜虎贲双手“咻”地一伸,如同刀锋般的指甲便穿透了虎士的皮甲,插进他的心窝。
伴随着一声闷响,铜虎贲一把攫住虎士喉咙,张开口往对方颈项狠狠地咬下。
不过倾刻,铜虎贲便将虎士摔在地上。
只见虎士脖子上,出现两个偌大血洞口,鲜血狂喷。他双手死死捂住颈部,但血仍如泉涌似的,从指缝间喷出,将沙地染得一片殷红,转眼就抽搐死掉。
“快逃啊!”
“闹出人命了!”
围观群众开始慌乱四散,尖叫声、奔逃声不断响起,场面十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