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人都把信写好,城阳带着兕子她们回去睡觉,李治则留下来和李元婴密谋大事。他偷偷摸摸地和李元婴说悄悄话“我们明日真的要去试探那杜荷吗”
杜荷是杜如晦之子。
杜如晦当年早早追随李二陛下,和房玄龄合称“房谋杜断”,意思是房玄龄想法贼多,就是经常拿不定主意;杜如晦处事果决,判断精准,由他来决断的事鲜少出错。所以,李二陛下讨论问题的时候会把他俩一起叫上,一个谋,一个断,双剑合璧,无往不利
这两个人当初都是李二陛下的智囊,太上皇还曾经故意调开他们两人,不让他们给李二陛下谋划
可惜杜如晦命不好,四十多岁就不在了。杜如晦去世之后,李二陛下时常会在和重要大臣开小会时错喊他的名字,回过神后伤心不已,早早将城阳公主许给了杜如晦未曾婚配的次子杜荷。
别看城阳公主眼下才九岁,李元婴和李治按照李二陛下颁布的婚配令屈指算了算,再有六年城阳就要嫁给杜荷了
为此,李元婴和李治决定早点给城阳把把关,要是杜荷人品不行,他们要想办法把婚事搅黄了
起初李治是没想过这种事的,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他们说话的份。可李元婴不一样,他天生和别人不大相同,敢于想别人不敢想的、做别人不敢做的。
自从李元婴了解了婚嫁是怎么回事,再瞅瞅自己三个粉雕玉琢的侄女,心里就对将来要来拱他们家白菜的家伙很不满。他们家水灵灵的女娃儿从小养到大,得费多少心思啊,凭什么他们出点聘礼就能娶回去他们又不缺那点聘礼嫁出去的女孩儿,就成别人家的了,没天理
要是再遇上个人间渣滓,岂不是平白让他们家女孩儿受委屈
李元婴对李治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表示他太不关心妹妹了,这样不行李治认真反省之后,决定和李元婴一起好好观察一下准妹夫杜荷。
于是李元婴和李治凑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明日怎么试探那要拱他们家白菜的家伙。
首先,当然是要看看他脾气怎么样,会不会是那种冲动易怒、容易动手打人的,这点很重要,根据系统给李元婴说的,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的侄女们肯定打不赢然后,还要试探一下他们家里的情况,有没有难缠的婆母姑嫂之类的,毕竟城阳婚后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可能比和驸马的时间在一起更长这个李元婴不太懂,交给李治去旁敲侧推。
两个人还没分好工,忽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把他们的屋子围拢起来。李元婴吩咐旁边的内侍“戴亭,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戴亭领命而去。
李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戴亭的背影,道“幺叔你身边这戴亭长得可真俊。”戴亭长得雌雄莫辨,相貌极其秀美,气质看着竟不像个内侍。若不是脸颊上有个三指宽的浅红色胎记,可能都轮不到李元婴讨他到自己身边伺候。
李元婴道“男孩子的长相又不重要。”
李治一想,也对,便也不再多说,等着戴亭回来回禀外头的情况。
戴亭办事利落,没一会儿已折返,和李元婴禀报“有人夜袭行宫,陛下已让禁卫全宫戒严。”也是赶巧碰上李治在这儿和李元婴夜谈,所以派来保护他们的人格外多,要不然李元婴可没这个待遇。
李元婴奇道“什么人这么想不开,居然夜袭九成宫他们不知道皇兄把精锐都带来了吗”
戴亭道“听说是阿史那结社。”
见李元婴两人都没听过这人,他继续把打听回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阿史那结社是突厥人,来唐后当了个中郎将,一直没升官,可能因此而想“另谋出路”。
这突厥人艺高人胆大,只纠集了不到百人就敢夜袭九成宫
李治道“连这都查清楚了,应该没事了吧”
戴亭点头,回道“是的,禁卫在排查有没有漏网之鱼。”
李治和李元婴说“外头乱成一团,干脆我和幺叔你挤一晚算了。”
李元婴没意见,打了个哈欠,钻进薄薄的被子里和李治约法三章“挤可以,你夜里不许踢我”
李治也上了塌,嘴里反驳“我睡觉从不踢人”
两个人很快呼呼大睡。
到下半夜,李治半梦半醒间听到咚的一声。
那是他被李元婴踢下床、脑壳嗑到地板的闷响
李治摸着脑壳坐起来,瞪向睡得香甜的李元婴。
敢情他这幺叔是自己睡觉爱踢人,就叫别人别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