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越说越气,拳头越来越急,把朱厚熜堵在了边上,连跑得机会都没有,这一顿毒打,简直把朱厚熜打蒙了,
咱不说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挨过打。光是王岳这一肚子怨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两个人几十年的君臣朋友,一直相处融洽,从来没有分歧,可谁能料想,王岳的肚子里居然有这么大的怨气,难道是朕错了?
朱厚熜怒火中烧,朕又什么错,朕是天子啊!
王岳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殴打君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朕就不是大明皇帝。
他突然猛地用头去撞王岳的胸前,王岳没提防,被他撞得连连后退,还把桌子给撞倒了,茶壶茶碗,掉了一地。
天子坐船,乱成了一锅粥,噼里啪啦,外面人谁能受得了啊!
赶快冲进去瞧瞧吧!
人刚跑进来,就听到两个声音一起怒喝。
“滚出去!”
太监侍卫连头都没敢抬,直接乖乖滚了,陛下和太师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跟他们没关系。
谁也不知道王岳和朱厚熜打了多久,反正一连好几天,皇帝都不出来了,王岳也只是偶尔下令,然后就返回船舱。
一直到了吕宋岛,船队靠岸,朱厚熜才从船舱里出来,这位眼圈还有着一层青色,挨得打可真是不轻。
但朱厚熜好像没事人似的,兴冲冲让人开路,去寻找金丝燕筑巢的地方。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处山洞,这倒不是运气好,而是这地方金丝燕太多了,很轻易就找到了一片燕子的巢穴。
朱厚熜兴奋了,“快,快取下来!”
侍卫闻风而动,一盏茶的功夫,就取下来十几个,送到了朱厚熜的面前。皇帝陛下兴冲冲接过来。
“这东西朕可知道,最上等的燕窝,在宫里要一两黄金一盏,如果烹饪好了,一小碗的成本就要几十两,皇后为了吃燕窝,还专门弄了个金碗呢!”
朱厚熜笑呵呵说着,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燕窝上,顿时就皱眉头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黑乎乎的,好多羽毛,还有不少鸟粪,怎么会这么恶心啊?
“皇爷,没关系的,只要把羽毛挑出去,再洗一洗,就干净了。”一个管御厨的老太监笑嘻嘻道。
朱厚熜白了他一眼,这是吃的东西,要不朕往你吃的米里撒泡尿,你也说用水洗干净就行了,这什么逻辑啊!
“去,给朕好好找,一定有真正的精品燕窝,对了,还有血燕,给朕找出来!”
下面人只能答应,接下来七天的时间里,这帮人就在不断翻山越岭,寻找燕窝。
最后还真别说,给朱厚熜找到了几盏血燕窝。
可拿在手里,朱厚熜更恶心了,这玩意是红的不错,可怎么一股铁锈味啊?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太监只好领着朱厚熜去查看山洞,足足半天时间,朱厚熜垂头丧气回来。
“王岳,我有点恶心。”朱厚熜气哼哼道:“我看到了血燕窝,那根本不是血,是从山石的裂缝,流下来的暗红色的水,跟什么血一点关系都没有,朕被愚弄了这么多年!”
王岳哼了一声,“这还算好的,要不要拿点鸟粪试试?”
“鸟粪?”
朱厚熜不解,不过本着试试就试试的原则,他们还真做了个实验。
上面放好燕窝,下面拿鸟粪点燃了,用烟熏,过了两个时辰,洁白的燕窝都变成了暗红色……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偷吃过燕窝得太监,都跟着吐了。
朱厚熜切齿咬牙,该死,真是该死!
海外蛮夷就拿这么恶心的东西,来哄骗朕,当朕好欺负啊!凡是进贡过燕窝的藩国,一律追究罪责,严惩不贷!
发火之后,朱厚熜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他急忙拿来了笔墨纸砚。大家伙这才知道,皇帝躲在船舱里好几天,是为了给国内写第一篇文章,是介绍鲸鱼的。
至于第二篇,就是关于燕窝的,朱厚熜沉浸在码字的快乐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