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个点太堵了,坐地铁回家最快。”
“作业写完了吗就出去玩。”
“我半个月前就写完了,大班长。”
迟砚发过来几个鼓掌的表情包,并附上一句。
“你们正经人好棒棒。”
上学期的梗拿到现在来说,同样的话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孟行悠捧着手机直乐。
“我们正经人就是这么棒棒,别的人都比不了。”
孟行悠一路跟迟砚胡侃到回家,聊得尽是些没营养的内容。
孟母看见孟行悠回来,脸上笑得犹如春风拂面,还挺纳闷,问“你怎么跟同学出去上个自习这么开心”
孟行悠也觉得自己开心得有点过了头,退出微信,收起几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谎“因为学习使我快乐。”
孟母失笑,拍了拍女儿的背“那我真希望你每天多快乐快乐。”
“行,我努力。”回答的虽然不是同一件事,孟行悠却很享受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她搂住孟母,在她脸上ua了一下,笑得美滋滋往楼上蹦,“我争取早点过上每日一乐的日子。”
孟母对孟父对视一眼,无奈道“这孩子,跟长不大似的。”
孟父合上报纸,看了眼女儿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起来“哪有长不大的孩子。”
开学那天早上,孟父孟母在外地出差,没空送她,孟行悠懒得麻烦大院那边的司机过来跑一趟,自己打车回学校。
在校门口碰见从公交车下来的楚司瑶,两人结伴同行,拉着行李箱有说有笑地往宿舍楼走。
明天正式行课,贺勤在班群里通知了今晚开个班会,白天的时间自由安排,留给学生在宿舍做大扫除,整理行李。
爬上二楼,孟行悠从兜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宿舍门大开着,本以为是陈雨来得早,走过去一看,人没看清,倒是被一股消毒水味道熏得够呛。
楚司瑶捂住嘴,看向在宿舍里忙上忙下的两个保洁阿姨,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声“你们是谁啊”
两个阿姨手上的动作没停,倒是有个穿着百褶裙的双马尾女生从阳台走出来,她戴着口罩,四处指指点点“你们做仔细点,缝隙角落都要打扫干净,我最见不得脏东西了。”
双马尾从宿舍晃出来,注意到门外的孟行悠和楚司瑶,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两支口红递给他们,取下口罩说“你们是我的室友吗请多指教,一点见面礼,送给你们,不要嫌弃。”
孟行悠不着痕迹打量了她一眼,浑身上下的名牌,不是限量款就是最新款。
看来新室友是个小公主没得跑了。
楚司瑶别的没注意到,口红还是认得出来的,价格对他们这个年龄段的高中生来说,是消费不起的,她可不敢要“不用,你太客气了。”
孟行悠也没接,拒绝的程度比楚司瑶还要重些“我用不上,不化妆。”
双马尾垂眸浅笑,抓住孟行悠和楚司瑶的手,把口红放在他们手心里“你们拿着吧,班上的女生每个人都有一支。”
楚司瑶被她的豪气震住“每个人一支”
“对呀,新同学嘛,我初来乍到需要大家帮衬的,送点小礼物多正常。”双马尾收回手,扒拉了一下额前的空气刘海,“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可蔓,从临市转学过来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孟行悠摸不清陶可蔓的路子,热络不起来,出于礼貌回答了声“孟行悠。”
楚司瑶握着口红,脑子还是蒙的,听见孟行悠自我介绍,回过神来,跟着说“我叫楚司瑶,我们宿舍还有一个,叫陈雨,还没到。”
陶可蔓点点头,看见他们脚边的行李箱,提议道“阿姨还没打扫好,宿舍乱糟糟的,我请你们吃早饭吧。”
“我吃过了。”孟行悠扫了眼宿舍里面的情况,淡声说,“保洁费我们宿舍aa,到时候多少钱你说一声。”
陶可蔓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什么aa,这点小钱我出就好了,都是室友不用计较。要不然让阿姨每周来大扫除一次好了,我们住着也舒服。”
“我觉得没必要,而且学校也不允许。”孟行悠莫名不喜欢她身上这股暴发户气息,话说这份上索性说到底,“宿舍卫生轮流打扫,每周一换,我们宿舍的人都爱干净,没有不良嗜好,五星级标准达不到,干净还是有的。至于费用问题算清楚比较好,谁都不吃亏谁也不充大头,有商有量,大家都舒服,你觉得呢”
孟行悠说得一套一套的,陶可蔓脸上有些挂不住,最后干笑两声“随便吧,我都行。”
托陶可蔓请保洁阿姨来宿舍大扫除的福,中午吃完饭回来,孟行悠整理床铺,闻到自己被褥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根本没法睡人。
这几天元城都是阴天,孟行悠等不到太阳,晚上又要睡觉,最后只能把被褥全扔了,去学校外面买了一套全新的,搬回来重新铺上。
来来回回这么折腾一番,收拾好衣柜书桌床铺,孟行悠被热出一身汗,她见时间还早,拿上校园卡和洗漱用品去澡堂洗澡。
洗完澡回宿舍,陈雨也来了,一个人安安静静在收拾东西。
宿舍里倒是没消毒水味了,这下变成了一股香水味。
孟行悠连打了两个喷嚏,看见陶可蔓还拿着香水瓶子往自己床上喷,本想说两句,后来想想刚开学,不要惹得大家痛快,又把话憋了回去。
吃过晚饭,孟行悠和楚司瑶来到教室,贺勤还没把最新的座位表排出来,大家都照着上学期的座位先坐着。
迟砚和霍修厉他们来得早,孟行悠跟后桌两个人打过招呼,坐进座位里,还没跟迟砚说一句话,他反而先开口,眉头紧拧道“你用香水洗澡了”
孟行悠抬起胳膊闻了闻,被陶可蔓的玫瑰香水又熏了一脸,她皱眉回答“不是,我们宿舍来了个新同学,她喷的。”
“香水不是这么用的。”迟砚侧过头,没忍住也打了一个喷嚏,搓了搓鼻子,“太香了,我受不了,要不你去操场跑一圈散散味儿。”
孟行悠脸上大写的委屈,把外套脱了发现毛衣上也是味儿,有点抓狂“怪我吗我也很无奈啊”
迟砚没说话,只是揉着鼻子,把课桌往过道拉了些,两张桌子之间隔出快二十厘米远,孟行悠不满地踢了一脚他的椅子“迟砚你太过分了,你等着,一会儿新同学进来香不死你,我这完全不算什么。”
迟砚轻笑了一下,半打趣半调侃“你够香了。”
说曹操,曹操到,孟行悠的话刚说完,就闻到一股比自己身上还浓郁的香味。
别人都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放在陶可蔓那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味。
陶可蔓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在六班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跟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她长相不赖,梳着双马尾本就特别,一瞬间,班上的男生基本上都朝这边看过来。
陶可蔓都走到了讲台边,却突然转身来,往回走,孟行悠正纳闷,就看见她站在自己和迟砚课桌之间的“鸿沟”前面,语气亲昵地跟他打招呼“好巧啊迟砚,我们又见面了。”
又。
又见面了。
谁跟你又呢
你们怎么就又上了
啊
孟行悠挺腰坐直,不自觉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可以冲上去宣誓主权的那种。
迟砚已经被这个行走的香水瓶子熏得快窒息,听她说完话,“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憋出一个字“你”
陶可蔓还是笑,用食指指着自己,眨巴眨巴眼“对啊,是我呀,你想起来了”
迟砚退后两步,侧头呼吸了两口没那么重香水味的新鲜空气,缓过劲儿来才把一句话说完整“你往后稍稍。”
陶可蔓整个人傻掉“什么”
“算了。”迟砚感觉她身上这股味儿稍到黑板上也没用,转身把霍修厉从座位上抓起来,推到陶可蔓面前,他的不耐烦全写在脸上,戾气压人,“劳动委员你带她去操场跑一圈散味儿,不,先跑五圈。”
陶可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