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深,工体越燥。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喧闹的路边,一双踩着黑色细高跟的长腿从里面伸了出来,霓虹灯光打在那双腿上,皮肤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和细腻的闪烁,隔壁店门口站着抽烟的男人们免不得多看两眼。
方浣裹着黑色的风衣出来,汪动紧随其后,方浣问:“是这儿么?”
“对,进去吧,别人都到了。”汪动回答。
方浣这才挽着汪动的手臂,一扭一扭地往里走,还朝着那刚刚看他的那几个男人抛了个飞吻。那几个人愣在原地,听见方浣说话,又见方浣这般动作,手里的烟头不知道该夹着,还是该配合演出地掉下去。
外面很冷,但是里面热得好像夏天。
不过现在还没过十二点,大部分人酒还没有喝到上头,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还未真正开始。
“在里面。”汪动在方浣耳边大声说,“里面的卡座!”
已经在卡座里玩起来的汪动的朋友们看见迎面走来的人,均是一愣,这样场合中的妖魔鬼怪太多,来人的装扮虽说符合寻欢作乐的特性,但带着一身与众不同的闪耀气息。
“我来介绍一下。”汪动好不容易挤了过来,“这位是arose,这位是……”他挨个叫他们都名字,方浣都一一记了下来,跟他们又是拥抱又是问好。汪动的朋友们全程状况之外,他们以为汪动说带arose来是在吹牛,到时候说不定会假借什么借口放鸽子,毕竟这两个人社交平台上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谁都可以说认识arose,但是arose未必认识他。
可现在,汪动真的把arose带到了面前,arose跟镜头里一模一样,又白又瘦,巴掌大的脸,穿女装又美又贵气,把周围所有人衬得都跟村姑一样。
汪动觉得很自豪,更自豪的是今天方浣把他画得很帅气,避免跟这群杂鱼同流合污。
女生们都想跟方浣讨教几招,在座几个骚零心中却嫉妒得要死,不过转念一想,无论多有钱多好看,还不是出来钓1?贵妇也难掩闺中寂寞,相比较起来,好像大家也没差到哪里去嘛!
怎知方浣刚一落座,就有一个男人走过来,礼貌地问方浣自己可以不可以请方浣喝杯酒。
方浣问:“你确定吗?”
他一张嘴很明显就是男人的声音,对方听了仔细看了看方浣,方浣刚想笑,那个男人却说:“确定。”
这次是方浣有点意外了,他看看汪动,汪动朝他挑了挑眉毛,方浣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肩膀,道:“你们玩的真野。”
方浣有所不知,这家店是出了名的路子野,进来就是个玩,不要在意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要在意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寻欢作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这里的客人多半熟悉规则,那种人与人际遇的未知感才是最刺激的。
“不过开局头几杯我要跟我的朋友们喝。”方浣说,“你要是有耐心,就十二点之后吧。”
“一言为定。”那个男人极为绅士地在方浣地手背上闻了一下,鼻间是方浣身上的香水味。
男人走后,汪动凑过去八卦地说:“怎么样怎么样?”
方浣一改刚才面对那个男人时候的优雅,兴致缺缺地说:“还没我那个死直男脑残经纪人帅。”
汪动觉得刚才那哥们儿已经够可以了,按照方浣这个比较级来看,那他经纪人得帅成什么样?汪动是个好奇宝宝,他心里这么想,自然也这么问了。
方浣认真思考一番之后,回答说:“如果他出道的话,那就是一篇娱乐圈文了。”
汪动无聊的时候没少看当代基佬幻想小说,比对着小说里光彩照人的大明星,更是充满了好奇,拉着方浣问:“你有他照片么?给我看看。”
“他是个死直男,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方浣说,“脾气特别差,动不动就凶人。”
汪动说:“没事儿,长得足够好看可以家暴我。”
方浣觉着这话有点似曾相识,为了阻止迷途小零的无尽脑补,便又说:“他都三十四了,年纪太大了。”
“哪儿啊!”汪动说,“三四十岁的男人才正是有魅力的时候好不好!宝贝儿,小狼狗小奶狗什么的都是扯淡,年轻小男孩儿懂个屁,叔叔才会疼人啊!”
“呵。”方浣说,“他疼个屁的人,他只会让人痛不欲生。”
旁边的人听他俩聊得火热,都接着话茬跟他们聊了起来。汪动是个好热闹爱起哄的性子,不出一分钟,一整个卡座的人都知道方浣的经纪人是个帅裂苍穹的叔叔。
一群小零蠢蠢欲动,都想跟方浣求叔叔。
“你们这群碧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方浣无奈笑道,“那个老男人婚都离了,你们不怕他不行?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呀!能不能别聊死直男的事儿了?我现在想起他就来气。别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酒水摆满了一桌,大家玩了几圈游戏,喝了酒,气氛逐渐热络,姐妹相称了起来。方浣的举手投足都是众人的焦点,围绕他的话题也多,好像在围着一个女明星似的。
女明星爱用品,是每个女孩儿最关注的东西。
“arose你平时用什么身体乳呀?”一个女孩儿问,“身上好滑好亮啊。”
“身体乳我倒是不挑,哪个在手边就用哪个。”方浣说,“今天身上涂了身体高光才这么亮。”
“什么牌子呀?”
“就是fentybeauty的那个。”方浣说,“不过就是太黏了,真的太黏了。”
一个男生凑过来说:“这么黏不怕黏人家一手坏了兴致?”
方浣笑道:“真有兴致哪儿还在乎这些?”
“说的是啊,诶,舞池热闹起来了,咱们去跳舞。”
几个人拉着方浣去了舞池里,他们的耳中只有音乐声,黑暗中的灯忽闪忽闪,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也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人是谁。这种气氛把酒精的功效挥发到最大,让人能够瞬间忘掉自我,本能地追求快乐。
方浣甩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他扭头一看,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于是他大声说对不起,那个男人歪了下头,没有听到,方浣便凑到那个人耳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那个男人这次听到了,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方浣喜欢个子高腿长的男人,对方的脸也是他的菜,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对方说:“你跟我一起跳舞吧!”
男人笑道:“不怕我有伴儿?”
方浣摇头说:“不管,现在你是我的了。”
周唯赢晚上的时候给方浣又重新发了一遍最新的需求文档,一直到深夜方浣都没理他,周唯赢很不爽。别的事儿就算了,工作上的事儿方浣竟然还敢耍脾气?
他给李乐乐发消息,让李乐乐提醒方浣看文档。即便是晚上,工作来了也不能怠慢,李可可很快把周唯赢的圣旨发给方浣,可是方浣也没回他。李乐乐又给方浣打了个电话,方浣没有接。
李乐乐只能如实向周唯赢禀报,她根本找不到方浣人。
周唯赢有点奇怪,这不是方浣的风格。他从家里出来走到方浣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显然是不在家的。
大半夜的人能跑哪儿去?
虽说方浣是个拥有人身自由权利的成年人,但是在周唯赢看来,没有向他报备行迹动向的艺人都是劣迹艺人。他职业病发作,找不到方浣估计他今天晚上觉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