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自找的,我不会因此赖上你。你如果不想掺和我这档子事,我能理解。就是你别赶我,我自己会走。”
她用手背狠狠擦了下眼睛。
惠凌风挡在她身前,声音有些抖,“你往哪去?你跟别人跑了还不算,还要揣上我的孩子?”也太欺负人了。
向韵依惊悚地看着他红了的眼眶。
好可怕,他眼眶里竟然蕴着泪,小狗一样湿漉漉地看着自己。
“你你你你你哭、哭什么……”她眼泪都被他吓没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惠凌风没说话,小心地把抱起来。
她怎么瘦了,抱在臂弯里轻飘飘得像羽毛。
他迎着她诧异的目光,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脸孔,“看什么看?眼疲劳有什么好看的?”
向韵依小小地出了口气。就是他这眼疲劳的时间节点也太敏感了,差点让她误以为她气哭了他。
但惠凌风怎么会哭呢?他可是个无坚不摧的大混蛋。
向韵依像个海上漂浮的幸存者,好不容易被人划着小艇救了上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时刻担心会被这人不耐烦地扔下去。
她乖得反常,让干什么干什么,生怕惹到他被赶出去。
“我不想一个人孤单地面对肚子里的受精卵。”她坐在床上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听话地把手张开,让惠凌风把她的大棉服脱掉。
她浑浑噩噩的,在睡衣外面随便套个衣服就出来了,连包包都没拿。
惠凌风纠正她,“一看你就没认真听过生理卫生课。你现在应该是孕6周,肚子里的已经不是受精卵了,是胚胎。”
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她没有他懂得多。
“怎么办呢,你这么蠢……”他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
向韵依屁都不敢放一个,唯唯诺诺地点头,“是的……我好渴。”
她确实口干舌燥,等不及开水放凉,非要喝冰水。
他没办法,只好把开水倒在碗里,用勺子吹一吹再喂给她。
向韵依诚惶诚恐,喝了几口就说饱了。
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不计较全是些高糖高热量的东西,会发胖。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确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擤鼻涕就差点把自己擤晕过去。
惠凌风拧了热毛巾过来,她不敢劳动他,抢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把脸擦干净。
“你轻一点。”他将她的脸转过来,轻轻摩挲她脸上的皮肤,“都被你擦红了。”
向韵依表示自己皮糙肉厚不妨事。
惠凌风感受到了她夹着尾巴做人背后的求生欲。
“看样子你是真正认识到了错误。”
向韵依就怕他闲下来数落她,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要洗澡。”
惠凌风把她看得透透的,起身前丢下一句话:“法律上对犯罪的孕妇尚且缓刑处理,我对你肯定也是秋后算账,你不用紧张。”该怎么作就怎么作吧。
她一个人靠在床上琢磨这句话,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
她之所以没被“立即执行”,全赖这个小受精……不,小胚胎?
他似乎对这个胚胎紧张过头了,怕她滑倒,洗澡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在门外守着,时不时就要提醒她:“时间差不多了。”
向韵依联想到了古时候的敬事房太监,嗤嗤地笑起来。
洗完澡浑身都懒洋洋的,她躺在他腿上让他吹头发,还没吹完自己就睡了过去。
浅眠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放在暖烘烘的被子里,额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她满足地砸了咂嘴,把手伸出来。
惠凌风握住她四处乱抓的手,轻声问她:“你找什么?”
向韵依反握住他,甜甜地睡了过去。
他认命地轻叹一声。臭小猪其实段位高着呢,无声无息就把他安抚了。
向韵依这两天睡得多,作息都是乱的,睡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
枕边空空荡荡,没有惠凌风的影子。
她正要委屈,浴室门响,惠凌风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香气走出来。
她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装睡。
他来到床边,把她拿出来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向韵依准备在他上床睡觉的时候吓他一跳,然后欢欢喜喜地钻到他怀里。
没想到人家做完这些后,竟然直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胚胎:粑粑你去哪儿?要跟粑粑睡!
惠凌风头也不回:身为一个守法好公民,我怎么能睡别人的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