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叫上洛君良一同前去,到了府中,看到许多府内下人匍匐在地,呕吐不止,意识混沌,身上团团黑气缭绕。云忘忧心道不好,这沈璃究竟是何目的。三人动用术法替一干人等清除妖气,却发觉这妖气由来已久,根深蒂固,一时难以祛除,只得尽力压制。
云忘忧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忙向堂内端坐的老城主询问,那老城主只神色恹恹,恍若不觉,旁边管家见状,忙道:“姑娘何事?”
云忘忧道:“冒昧问一句,二公子墓地何在?”
那管家先是一愣,微不可察的瞥了老城主和少城主一眼,才低着嗓子道:“在城主府后面的小山上。”
三人旋即前往林远墓地,看看会不会留有沈璃的线索。在山里转了许久,才发现了一个小小坟茔,草草的立着一个木牌,简陋异常。云忘忧指尖微动:“并无任何妖气残留,沈璃没有来过此处。”
“这就奇怪了,她这般痴恋林远,流连芳菲歇不肯离去,却为何从不来此处拜祭?”萧怀奕诧异道。
洛君良走上前,月渡剑挥出一层剑波,隐隐穿过那座小坟,消散在空气里。
“空的。”洛君良平静道。
“什么?难道林远没死?!”萧怀奕跳脚。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云忘忧微微凝眉。
回到城主府,萧怀奕气势汹汹,揪住城主府管家吓唬道:“你叫我们去看一座假坟?事实到底如何?还要隐瞒,等着那女鬼上门索命吗?”
那管家神色慌张,实在没想到三人前去查看会如此较真,竟揭穿了立假坟之事,顿时大为窘迫,嗫嚅道:“少侠……息怒,有话好……好说。”
萧怀奕一把放下他,愤愤地到一旁椅子不客气地坐下。管家默默地看了少城主林容一眼,得了授意,才畏畏缩缩地开口。
“三位有所不知,这原是家族丑闻,实在羞为外人道,张扬出去,恐污城主府名声,是以先前瞒了诸位……”
云忘忧道:“无妨,贵府尽可告知,我们只相助驱邪,不会多言。”
洛君良立在一侧,没有发话,神色如常。
萧怀奕见这城主府一干人等唯唯诺诺,遮遮掩掩的样子,甚是不耐,嗤道:“你大可放心,我们灵阙岂会到处宣扬你一私宅秘闻。”
那管家这才慢慢道出原委,说这林远的确与沈璃相识相恋,却并没有病逝早亡,而是与沈璃私逃隐居。当年二人之事被老城主知晓,老城主迂腐脾气,认为沈家穷酸门第高攀不上,执意不允。谁知林远坚持非卿不娶,闹得府内不宁,尽人皆知,最后甘愿为了沈璃脱离家族,与城主府断绝往来。两人背家隐居,其后不久,沈家突然放出消息说沈小姐嫁与林远后大病一场,竟然去了。后来沈家上下远走他乡,自此杳无音信。
“那你们二公子呢?沈璃死后,为何不回城主府?”萧怀奕道。
“这……也许是二公子心意已决,他自愿脱离家族,我们也无可奈何。”
云忘忧道:“他既是自己脱离家族,必然没有勇气回来,妻子已死,独自隐居,城主府未曾派人去寻吗?”
管家抬手拭了拭汗道:“这……小的不能做主。”
三人看了看堂内众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颇为头疼。洛君良脸上略有阴沉之色:“若是如此,为何立空坟?林远未死,沈小姐因何纠缠城主府?”
这下,那管家却不知如何作答了,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一直沉默着的少城主林容发话了:“这我们如何清楚,林远自己不回府怨得了谁?当初犯下那等丑事,让家族蒙羞,既然他自己要和城主府断个干净,那我便成全他,只当他这个人已死,让那些流言跟着埋进土里,对外还可维护些名声。至于那沈璃,大概是对当年之事怀恨在心,死了便来骚扰我们罢了!”
云忘忧见林容语气冷漠,理直气壮。只道:“贵府家事,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妖邪我们会除,毕竟关乎城主府上下性命,至于其他的,我想贵府身为临晚之主,管辖一方百姓,必然懂得何为亲情仁义,还请仔细斟酌。”
三人暂离了城主府,信步走在临晚城内。经过昨晚恶斗,不知沈璃今夜还会不会前来。正在思忖间,忽听得一阵环佩叮当,悦耳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