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兴奋的给她讲刚才有多好玩,最后,一脸认真的说道:“伊娃妹妹在明德幼儿园上大班,妈妈,我可以去吗?”
全程居然没有往他爸爸那边看一眼。
秦司年有些欢喜,也有些失落:“伊娃是谁?”
安安这才看向他:“伊娃是个妹妹,她比我小,她叫我哥哥,爸爸,我可以去上幼儿园吗?”
“当然可以啊!”
秦司年有些激动:“我这就给他们院长打电话,明天爸爸就送你去幼儿园报道!”
安安软乎乎的小手搂住童如烟的脖子,在她脸上亲昵的蹭了蹭:“爸爸,你和妈妈可以陪我一起去报道吗?”
秦司年看向童如烟:“你明天有空吗?”
“当然有空啊!安安第一天上幼儿院,我这个做妈的,怎么也得亲自送他去报道啊!”
她话才刚刚说完,安安柔柔软软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安安的幸福,快要从心底满溢出来了。
母子两个亲来亲去,秦司年心里有些泛酸:“安安,你是不是也该亲爸爸一下?”
安安也不忸怩,跳下这边的沙发椅,爬上那边的沙发椅,在秦司年的脸上亲了一下。
秦司年向来冷硬的眸底,瞬时炸开了惊喜。
没人能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此时的心情!
安安这三年来的表现,让他随时都在担心庞大的家业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而他又根本没兴趣跟别的女人再生一个孩子!
眼下,一切的焦虑,一切的担忧,都迎刃而解了!
“安安,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爸爸就知道,你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他一把抱过安安,在安安幼嫩的脸上扎扎实实亲了一口。
安安惨叫:“痛……,妈妈救我!”
童如烟在对面笑了起来:“秦司年,你胡子该刮了吧?”
这一声秦司年叫得极其自然。
秦司年怔了一下,莫名又想起了死去的林若晚。
说来也是奇怪,眼前的童如烟跟死去的林若晚,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他总是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该不会是太久没有跟女人接触过,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吧?
秦司年这样安慰自己,在面对童如烟的时候,也尽量不去想林若晚。
菜上来了。
安安要吃虾,童如烟就极有耐心的给他剥。
她动作娴熟又极富技巧,虾壳只只剥落,露出鲜美剔透的虾肉,一只只摆在小瓷盘里,呈扇形展开,光看着就像是艺术品。
秦司年又不淡定了!
这剥虾的手法,还有这摆虾的方式,怎么跟林若晚一模一样啊?
林若晚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这样给他剥虾,所以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他眉头微微皱起,不会这么巧吧?
吃面的动作一样,唤他秦司年的语气一模一样,现在就连剥虾也都跟林若晚如出一辙……
他心底不得不起了几分疑惑。
“如烟!”他试探开口:“你喜欢吃藤壶不?他们这里的鹅颈藤壶不错!”
“藤壶?”
童如烟瞪大眼睛,抗拒道:“不要不要!那玩意儿恶心死了,我吃不下!”
秦司年心底咯噔了一下!
林若晚也是打死不吃藤壶的!
不管他把藤壶的味道说得如何鲜美,她永远都是一副抗拒的表情:“不吃不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可吃不下!”
从昨天第一眼见她,到现在才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他却已经从她身上看到过三四次林若晚的影子了。
若说她们之间没有关系,他都要不信了!
可她们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样貌,身世,经历,年龄,没有一样是相同的!
秦司年参不透这其中的缘由,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
童如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秦司年的面前已经是破绽百出了!
她极有耐性的给安安剥虾,脑子里面却在不停盘算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妈妈,你也吃!”
安安懂事的把蘸好了酱的虾肉递到她嘴边:“可好吃了!”
“谢谢安安,我们安安真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因为她是看出来了,像安安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表扬和夸赞会让他更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世界。
秦司年心事重重。
他把鱼肉上面的刺一根根剔掉,然后蘸上会让林若晚过敏的花生油,把餐碟推到童如烟面前:“如烟,你别紧顾着安安,你也多吃点!”
安安也道:“是呀是呀,妈妈你也快吃吧!”
“那好吧!”
童如烟擦了手,吃起鱼来。
秦司年不安的看了看时间,一分钟,两分钟……
他记得很清楚,林若晚只要吃了花生油,不出五分钟,就会呼吸急促,体温升高,皮肤上出现红色的小疹子。
如果童如烟真是林若晚的话,那么……
他刚刚想到这里,便听见对面的童如烟发出了痛苦的低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