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眼泪就大颗大颗流了出来。
童如烟偷偷看了秦司年一眼,低声道:“她对你可用情至深呢!怎么?要不要考虑一下跟她交往,按照约定,我是不会干涉你私事的!”
秦司年瞪她:“不干涉我的私事儿?那你还怂恿我接受她?”
童如烟委屈:“你这么凶干嘛呀?我这不看她苦恋了你这么多年嘛……”
秦司年魅惑一笑,突然靠近她,耳语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么?”
温热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莫名的酥痒传遍全身。
她脸一红:“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呀?怎么可能明白你的心意?”
秦司年看破不说破,伸手搂过她的肩膀,问:“你觉得,要怎样处理童雅,你才解气?”
“关,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林若晚!”
童如烟有些心虚。
秦司年也没有再逼问她,而是直接对童雅道:“我记得你当初曾经在楼梯上洒满碎玻璃,让林若晚赤脚踩上面踩过,是吗?”
他在面对童如烟的时候,眼神和语气都很温柔。
可是,一转向童雅,那眼神就冷得像是要杀人。
童雅绝望透了。
她终于看清了一个不可逆转的现实,那就是,她童雅,永远永远都走不进秦司年的心里!
就算没有了童瑶,没有了林若晚,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的青春,她的感情,对于秦司年来说,一文不值。
她想哭,又莫名想笑。
“是!我是那样对待过林若晚!不仅如此,我还帮着我姐童瑶,暗地里虐待过她好几次,她胆子小,每次被我们欺负了,都不敢到你面前告状!”
她抬起头,直视着秦司年的眼睛:“你想为她出气,是吗?”
“是!”
秦司年看向身边的童如烟,别有深意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理应为她出这口气!”
童如烟眉心跳了跳,总觉得今天的秦司年有些怪怪的。
佣人按照秦司年的吩咐,在楼梯上洒满了锋利的碎玻璃。
上上下下,一共三层。
每一层楼梯都是这种令人心底发憷的玻璃碎片。
秦司年挑眉:“童雅!上吧!”
童雅摇摇晃晃,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她看向童铮。
那个曾经最宠爱她的大哥,此时脸色阴沉,根本不屑于她对视,就好像她是这世上最肮脏最邪恶的生物,与她对视都会受到污染一样。
他今天带童雅上门,就是专程来向秦司年和死去的林若晚道歉赔罪的。
出发之前,他们的父亲童守贵就说了。
“雅雅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就算死也难以洗清她身上的罪孽,等会儿见了秦先生,不管秦先生怎么对她,你们都不能替她求情,谁叫她狼心狗肺,做出了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
童守贵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一夜间,像是老了十岁。
生意上刚要有气色,童雅又给了他致命一击,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以往的教育方式出了很大问题,精神和心理也都因此受到了重创。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生过童雅这个女儿!
跟童雅的心狠手辣比起来,烟烟简直就是天使!
“哥……”
童雅弱弱的声音,打断了童铮的思绪。
童铮冷着脸:“你别叫我哥!我没你这么丧尽天良的妹妹!”
童如烟忍着心底的快意,接过了话头:“雅雅姐,你不是来认错来赔罪的吗?秦先生刚才已经说了,只要你赤脚踩着这些玻璃走上去,再赤脚踩着这些玻璃走下来,他就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秦司年附和:“没错!”
“好,我走!”
童雅脱掉了鞋子,步伐僵硬的走到了楼梯旁,迟疑了一下,踩了上去。
“啊!”
她痛得一个哆嗦,血一下子就从她的脚底流了出来。
寂静的空气里,甚至能听到玻璃被踩得咕咕作响的声音。
童如烟的心里被一种莫大的快意给紧紧镬住了!
太爽了!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仅沉冤昭雪,还能把往日的痛苦加倍的还给童雅!
哈哈哈,这感觉,简直太爽了!
许是她太高兴了,唇角情不自禁就漾起了微笑的弧度。
秦司年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痛快么?”
她脱口道:“痛快!”
他笑了一下,又问:“解气不?”
“解气!”
她脱口说出这两个字,这才后知后觉,品出了他话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