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警惕地捂住自己的钱袋,“你想干嘛”
穆寒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俯身吻住柳含文的唇
“咋还不过来”
已经将酒倒好的柳老三疑惑地看向偏院,正要叫人就被柳王氏拉住了,“你急什么。”
柳老三哎哟一声,“咋不着急,这可是大喜的日子,要坐在一起喝酒吃饭才对嘛对了,晚上别忘了请浩成和愿哥儿过来,还有大哥,至财,要是含书他们能出书院就好了。”
说完便叹了口气,显得很遗憾。
“瞧你这德性,是文哥儿和寒才中了,又不是你。”柳王氏调笑道。
“都是咱们的孩子,我能不高兴”柳老三话音刚落,穆寒才便和柳含文回来了。
“你咋了,脸这么红。”柳老三看向脸红得不成样子的柳含文。
柳王氏踢了他一脚,“不是说喝酒吗”
“对对对,喝酒喝酒,文哥儿真没事儿吗”
柳老三还是不放心。
穆寒才忍住笑,凑到柳含文面前问道,“文哥儿,你没事儿吧”
柳含文咬住牙,“好得很呢”
柳王氏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抿嘴一笑。
晚上柳王氏和林愿做了三桌菜,把大牙他们都叫过来吃饭了,而让柳含文惊讶的是张掌柜居然给他们送了礼。
“张掌柜既然有意结交你们,你们收下就是了。”王大舅也喝了好几杯酒,现在脸色有些泛红。
“是。”
柳含文点头。
这天晚上大伙儿都高兴,一直到夜深后才各自去睡了,因为人多,所以柳家住不下的就去对面的林家住了。
柳含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就在这时,房顶上面又传来轻轻的敲打声,他立马起身披上衣服,然后警惕地盯着上面。
不料那瓦片移开后,居然露出穆寒才的脸。
柳含文先是一愣,随后骂道,“你干嘛”
“做房上君子嘛,你小声点儿,这房间左右都是人,”穆寒才虽然这么说,脸上却笑眯眯的,像是巴不得柳含文说大声点儿 ,然后引来人。
柳含文坐下喝了口水,“有话不能下来说”
“我穆某人是个君子,怎么能半夜进未婚哥儿的房间呢,我不下来。”
“你要不要脸”
都跑到房顶上去了,还说自己是个君子
“不要,”穆寒才说完便将正张脸都贴在那个口,“我就是想这样看看你。”
柳含文抿了抿嘴,“你也不怕冻着。”
“光看着你我就浑身发热,怎么冻得着呢,”穆寒才脸上那贱兮兮的笑容让柳含文拿起一团东西直接扔上去
穆寒才一把将瓦片盖住,留下一句,“早点歇息,我也回去睡了。”
东西碰到瓦片再次落下,被柳含文接住,他轻轻地哼了声,“还房上君子呢,我看房上小人还差不多。”
说完,也上床歇息了。
柳含文和穆寒才中了文童生和武童生的事儿也不知道只能的就传进村子里了,村里人都去柳老院子贺喜,柳老太原本以为是假的,直到看见柳老童生都过来后,才信了。
“哎哟,我家文哥儿那可是贵人命我以前啊把那位族叔的话听茬了,我以为文哥儿是要嫁给贵人,所以有贵人命,现在看来是那族叔说那话的意思是咱们文哥儿本来就是一个贵人,压根不用靠着别人”
柳老太越说声音越大,脸也红润得很,看着就精神极了。
村长媳妇看得眼睛都红了,这柳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先是出了一个秀才,现在又是一个童生,不、应该是两个,穆寒才已经和柳含文订了亲,那就是一家人。
“瞧瞧咱们文哥儿都聪明,才去书院半年就考中了童生,”张媒婆原本是来给村里某户人家相看姑娘的,一听这事儿连忙跑过来了。
她姐姐现在总算是熬过头了,以前多苦啊,又不愿意改嫁,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现在下面的子孙都是有出息的,张媒婆是真心为柳老太高兴。
“也怪我,要是早几年明白那族叔的话,我就能早把文哥儿送到书院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是秀才了”柳老太这话实在是太假,连张媒婆都对她使眼色了,可柳老太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也没看见。
村长媳妇咬了咬唇,“对啊,说不定还不只是秀才呢,不过现在说得再热闹,这文哥儿又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高兴你早些年没把他送到书院。”
村长媳妇这话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泼柳老太的冷水。
柳老太脸上的笑意顿时减了几分,李氏见情况不对正要说话时,柳老三便回来了,他拿了好几包东西,隔几步路都能闻见香味儿。
“这是什么话,我文哥儿和寒才都在家温习呢,准备明儿个去试试秀才应试,所以才没赶回来,娘,您可要准备好咯,说不定咱们家就要有三个秀才了”
不管能不能考上,又或者不管是不是真的 ,现在柳老三的出现就让柳老太有了台阶,她高兴极了,先是对上门来的乡邻说了好些话,请他们在文哥儿和穆寒才回来时过来吃酒,然后便把人一一送走了。
等人都走干净后,她让李氏关上门,看着柳老三问道,“真考上童生了”
“考上了,都考上了”
柳老三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庆幸自己回来了,要不是葛老三来报信,老太太准会被村长婆娘气一阵。
清晨,柳王氏煮了两个鸡蛋,然后让柳含文和穆寒才拿着蛋在自己的手心里滚动一阵,“这是老人们说的,考前滚蛋,能让霉运都散去,你们之前进考场的时候我忘了,现在补上。”
见柳含文一脸认真的滚着蛋,穆寒才趁着柳王氏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我觉得我这个蛋比什么都管用。”
说完穆寒才便将自己手里的蛋塞进了柳含文的手上,在柳含文反应过来之前跑去牵马了。
柳老三从堂屋出来便疑惑地看着柳含文又红红的脸颊,“咋又红了莫不是着了凉”
柳含文连忙摇头,“没有,可能是衣服穿多了,热得很。”
柳王氏也没想过穆寒才会趁着她转身的时候轻薄柳含文,所以也信了柳老三的话,“要是真着了凉可别挨着,这进考场就得好几天才出来呢。”
“娘,您放心吧,”柳含文一边暗骂穆寒才,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果然脸上的红晕很快便散去了。
穆寒才将马车弄好后,并没有驾车,而是和柳含文一起进了马车,今儿赶车的是柳老三。
“你再敢胡来,我就不客气了。”
刚进马车,穆寒才便想靠过去,柳含文一把推开他的脸,冷哼道。
穆寒才叹了口气,“罢了,以后有的是空逗你。”
秀才应试可比童生试要严得多,考生什么也不能带,依旧是进一个人搜一个人的身,通过后取走自己的木牌,然后去找院子里站着的人取笔墨纸砚,最后才顺着木牌进自己考试的屋子。
第一场考策论。
竹卷发下来后,柳含文仔细地看了一番,正好是他那日与柳含书还有王至文讨论过的,顿时他呼出一口气,然后闭目理顺心中的思绪后才才睁眼下笔
一连三天过去了。
穆寒才的身体比柳含文的好,而且武秀才的外场居多,且比武都是点到为止,不会伤人,所以柳老三便一直守在柳含文的考院外面。
他白日坐在马车前,晚上睡在马车里面,而柳王氏每日都会给柳老三送饭。
这三天柳含书和王大舅他们都时不时的过来看看。
柳含文几乎是捂住鼻子出的考院。
穆寒才比他早一步出来,文武考院离得并不远,他过来时还能接柳含文。
柳含文一见到他便往后退,“离我远一点。”
穆寒才一愣,他连忙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臭啊,我们武试院设有澡堂,每天外场一下就能去清洗。”
“是我身上臭。”
柳含文闻言露出嫉妒的小表情,看得穆寒才一乐,他直接上前将柳含文背上,“不臭不臭。”
“放我下来”
柳含文连忙叫道。
“人这么多,万一别人晕倒在你面前砸到你怎么办。”穆寒才不理会他的话,直接将人背到马车前。
柳老三赶忙将人拉上马车,“快进马车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