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送进重重庭院, 吹得树影摇晃, 被阳光一照,张牙舞爪的投映在窗边。
徐立轩心跳如擂鼓,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 什么都听不清了。
他目光凝在窗边晃动的树影, 脑海里又是先前看到的相叠人影。
——三叔父刚刚弯腰要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投映出那样暧昧的影子,耳鬓厮磨的!
他麻木的双腿突然迈开, 冲进屋子, 明间里的丫鬟向他行礼也看不见了, 他满脑子里只有刚才所见的一幕!
他如同一阵狂风, 直接冲开了关着的槅扇, 惊慌失色地闯到屏风后。
徐砚正为小姑娘解簪环, 手里还握着她的玉兰鎏金簪, 一只手被她无意识的拽着袖子,把簪子放到床头都费劲。不得不一而再弯腰。
突如其来的徐立轩让他放东西的动作一顿, 抬头就见到少年脸色青白,不知因何肩头在抖动,唇也在抖动。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徐砚就眉头一皱:“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徐立轩看清他手里拿着金簪, 又看到闭眼熟睡的小姑娘一手扯着他袖袍,不清明的神识终于回体,竟是直接坐倒,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滴冷汗沿着他脸颊轮廓滑落, 滴在衣襟上, 他高高提起的一颗心, 跟那汗珠一样,终于落在实处。
“三、三叔父。”他软着手脚爬起来,喃喃喊一声。
回神过后,发现自己没办法解释过于激动的举止。
徐砚眉峰依旧蹙着,把簪子放好,又撇见小姑娘耳边的珍珠耳坠,弯腰伸手去帮她一并摘下来。
眼眸低垂,动作轻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那么温柔宠溺,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儿一样。
徐立轩将将心情才平复的心,再度剧烈跳动。
三叔父对初宁的好看着合情合理,可是不是太过细致了,这些不该都是丫鬟做的事情吗?
他眼皮也跟着狠狠一跳,再认真地看,发现小姑娘一手拽着三叔父袖袍不假,但三叔父一只手也握着她。
不管是帮她取簪子,还是摘耳坠,都是单手完成的。
先前是因为小姑娘和三叔父宽大的袖袍遮挡,他才没发现。
现在一看,这分明......分明是......有违礼法的亲密!
徐立轩心头再次像压了颗大石头,发闷,眼前也有些眩晕。
真是他想的那样吗?
三叔父他......
“怎么还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