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旦大朝会,不仅在京官员须得进宫朝贺, 命妇亦要前往内宫, 向太后皇后拜贺新岁。@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天未亮前便得等候在宫门, 破晚之时,宫门开启, 文武百官与命妇才得有序而入。各家各处前往皇城, 路程少的一刻钟,多的小半时辰, 加上除夕守岁,其实并不能睡上多久。
初宁心里记挂着时辰,感觉只是刚闭眼就该起了。
她给自己上了妆,披上斗篷, 就叫绿裳汐楠打着灯笼往结庐居。
两位丫鬟知道昨夜闹的事后, 一直惶惶。在她们眼皮底下,两人居然生了情, 还暗中定了情,于她们来说就是失职。
特别是汐楠,对徐砚可谓是又气又恨, 偷偷躲着哭了半晚上。她们姑娘懵懵懂懂的,就被人拐跑了,她可怎么对得住老爷和夫人。
初宁对两个丫鬟的心理能猜到, 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认为对的事情, 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
她只要在意徐三叔就好了。
绿裳领在前头打灯笼, 在出院门的时候,心中是忐忑的。
昨天老夫人那样生气,是不是把姑娘软禁在这跨院了。结果走到门口,守门的婆子并未为难,只是问了声去向便放行了,绿裳这才算是大大松一口气。
这是不是代表老夫人已经默然三老爷和姑娘的事情了?
绿裳侧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她侧颜在昏暗的光线中十分恬静,莹然如玉,盈盈眸光间竟还显出几分坚决。
她觉得小姑娘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初宁一路到结庐居,齐圳布的人已事先将消息传了过去。徐砚正穿朝服,也不顾上佩绶没系好,叫齐圳快去把人迎进来。
初宁进到屋里的时候,鼻头冻得通红,乍一看跟哭过似的。
徐砚忙去拉她的手,还好捧着手炉,没冻着。
末了便心疼的责怪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巴巴跑过来做什么?”
“您今儿要进宫啊,我帮您穿朝服吧。”初宁把手炉给汐楠,看到他的佩绶还散着,径直接手。
她动作十分熟练,徐砚有些诧异,初宁低声跟他说:“我以前常帮爹爹穿朝服的,记得第一回是八岁的时候,我还得踩着凳子才能帮他正梁冠。”
小姑娘声音轻柔,带着对父亲的思切,徐砚听得分明。
前两年在杭州,他只须要到衙门行“望阙遥贺”之礼,从来不知道她还会穿服。她今儿来,恐怕也不只是帮他穿朝服吧。
反倒像是一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