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撇开头,眼望着车顶碎碎念叨:“不是我透露的内部消息, 不是我透露的内部消息……”
一脸这事跟她无关, 是许淮颂自己猜到的表情。
许淮颂噎了噎,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
仅仅作为小说得以摆脱抄袭纠纷的功臣, 他并不该对男主角的选角问题产生这种程度的不满情绪。
然而阮喻没有对他的过激表示质疑,看她这表现, 甚至也默认了:他有理由生气。
所以说, 她知道了他的理由。
就像世界上万千种动物, 她偏偏拿狐狸来比喻他一样。
许淮颂的手慢慢从方向盘上松开, 转眼打量起她来, 目光里透着一股探究的意味:那么, 她知道了多少, 知道了多久?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是想以牙还牙?
阮喻在这样的探究里, 意识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缩着脖子缓缓偏过头,但转念又挺直了背脊:只许他看破不说破, 她不行?
她一理直气壮,许淮颂就避开了目光,可能到底是理亏在先。
他目视前方,眉头紧皱,过了会儿回到正题:“他一个唱歌的, 演什么戏?”
阮喻歪着身子托着腮,手肘撑在驾驶座和副驾之间的储物箱上, 状似不解地说:“帮人打官司的,不也演戏吗?”
许淮颂噎了噎,垂下头,见她把巴掌点大的脸凑在自己眼下,一副得意洋洋,毫无警觉的模样,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阮喻一愣,意识到这个手势可能的意思,在他的食指即将抬起她下巴的一瞬飞快后撤。
安全带的助力让她一背脊弹回座椅,撞了个眼冒金星。
许淮颂失笑:“你干嘛?”
她捂着自己下巴强装镇定:“那你干嘛?”
许淮颂思索了下:“捏蚊子,你下巴上刚才停了一只蚊子。”
“我也捏蚊子,”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我背上刚才也有一只,我,我撞死它……”
许淮颂忍笑,重新发动车子,开出一段路,又不死心地说:“你没有一票否决权?”
阮喻反应了几个数才明白过来,他还在揪着李识灿不放。
她觑他一眼:“我能参与剧创工作,都是人家看得起我了,选角这事哪轮得到我?你这不为难人么?”
许淮颂没再多说,换了个话题:“过几天就是端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