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安慰你的。”
他没有那么相信警察。万分之一她可能出事的概率,就足够叫他无法坐立。
已经两次了,她永远不会知道,隔着千山万水听见她不好的消息,他有多无力窒息。他只是为了安慰她,假装自己很冷静而已。
他移开手机,翻到机票预订页面,截下一张图给她。
阮喻收到消息一看,发现那是一班旧金山时间晚上十一点,飞往中国国内的航班。
在接到她电话的五分钟内,他就买了机票。只是后来确认了她平安的消息,才没有赶去机场。
她鼻子一酸,带着一点感动的哭腔,吸了一口气。
这点哭腔提醒了许淮颂,他的声音变得有点严厉:“以后电话里,如果非要哭,先说清楚话再哭。”
被他这语气一激,阮喻的感动一刹灰飞烟灭。
他接着严肃声明:“你可能没什么事,我心脏会先被吓停。”
阮喻噎了噎,“哦”了声。但想得到的安慰得到了,也就没有计较他语气重,她说:“知道了,你回病房看着叔叔吧。”
许淮颂举着手机站在路灯下,望了一眼住院部的方向:“没关系,护工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他现在睡着。”
“这么喜欢站外面喂蚊子啊?”
“嗯,上次把你下巴那只捏死了,还觉得过意不去,照顾照顾它同胞吧。”
“……”
阮喻笑了笑,拿着手机从门边离开,吁出一口气,倒在床上。
听见这窸窣动静,许淮颂问:“你在做什么?”
“累,躺一会儿。”她叹着气说,“其实我今天还是很害怕,腿都软了,我之前不知道居然要上云梯……”
“你上了云梯?”许淮颂的语气有点诧异,“你不是怕高吗?”
这回轮到阮喻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中四十周年校庆那天,很多学生被老师安排去布置接待会场。可能是活太多了,老师分配任务的时候随机着来,也没照顾到男女。她一开始分到一个系彩带的活,要把彩带缠上窗沿的杆子,因为不敢爬高,所以四处找人换。
然后他去了。
等她找到替换的人回来,抬头看见彩带已经被系好,还以为是谁干错了活。
许淮颂在夜色里沉默了很久,最终抬头看着天上一轮上弦月说:“等我回来就告诉你。”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但阮喻是真累了,也没深想,在床上翻个身,想到什么是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