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接着响起一句疑问:“没打错啊……”
许淮颂吸了口气。没想到之前端午节精心准备了一番,却白忙活一场,最终在这猝不及防的时刻直面了“老师变老丈人”的挑战。
还没来得及正式拜访,就在清早这样暧昧的时间点打了个暧昧的照面,绝对不是理想的兆头。
许淮颂在进与退间犹豫片刻,还是认了,重新移近手机,低咳一声说:“老师,您没打错,我是淮颂,您等一下。”
电话那头死寂得更久,过了会儿,起了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阮成儒和曲兰正在召开什么紧急会议。
许淮颂拿着手机,跟拿着颗□□一样轻轻走出房间,移开了厨房的门。
阮喻正在里面煎蛋,回头看见他还讶异了下:“怎么起了啊,不是要再睡……”
许淮颂立刻作个手势打断她,举起手机给她看,比嘴型:你爸。
阮喻惊得睁大了眼,也跟他比嘴型:你怎么接了?
许淮颂:错了。
她一把关了火,冲上去夺手机:“喂,爸爸啊。”
电话那头紧急会议的声音立刻停止,阮成儒清了清嗓,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说:“哦,喻喻啊,你在哪儿啊?”
阮喻望着天花板认栽:“在家……”
“自己家吗?”
“对……”
阮成儒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气氛陷入尴尬。
阮喻拿食指狠狠戳许淮颂的肩,听见电话被曲兰接了过去:“喻喻啊,你爸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周俊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杭市被拘留着,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阮喻看了眼许淮颂,想着反正老人家也猜到两人一起过夜了,干脆“破罐破摔”,“要不叫淮颂跟你们说吧。”
“哎,好。”
阮喻瘪着嘴把手机递给了许淮颂。 许淮颂清清嗓,回答曲兰:“曲老师,我们律所的同事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前天提了会见申请,最迟今天中午之前能跟他见上面了解案情。”
“那孩子没法出来是吧?”
“对,公安机关还在侦查,如果之后没有进一步发现,按他的情况也不能取保候审,要一直羁押到庭审结束看结果。”
“那多久能开庭啊?”
“这个不好说,最理想的情况也要四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