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没走好,反倒给自己扎了一刀子。
北胡将军都恨不得把先前提议的那个副将弄死在当场,最后连夜带着人退离到南胡的边界线,灰溜溜的跟丧家之犬一样。
等到下午收到赵乐君派人送来的信,知道自己没有别的办法,先拔刀子杀了献计的人。
吩咐道“把他的脑袋割下来送给单于。此人私下行事,让赵国与南部迁怒我们,如今我军已经退至南部边界线,南部要和赵国再结盟,随时可能出兵征伐我部。”
满嘴推脱和胡说,把自己扒拉得干净。
其余几个将领盯着那尸首眼角抽动,敢怒不敢言。
此时也只能要一个人来担大局的责任。
北胡将军推脱责任后,当即再修书一封,让来传信的人带回去给赵乐君。
信里表态会说服他们的王与赵国议和一事。
赵乐君为胡人的事情忙碌半日,刚刚坐下要喝口水,就听闻谢星求见。
她把人请了进来,谢星见着她摸着后脑勺,踌躇地说“阿嫂,你能去看看我阿兄吗他高热,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赵乐君就一愣。
她以为是楚弈昨日丢了大脸,不好意思自己过来,是让谢星来帮着过问胡人的事情。
结果是他生病了
她眸光微幽,手指无意识轻轻点着茶盏。
楚弈昨日是为了能凑到她身边,才硬是再吃了那么些东西,最后闹了大红脸。她当时真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生气,所以转身就走了。
她沉默着,谢星期盼的目光就渐渐变作失望,嘴唇动了动,低声说“阿嫂,我不打扰你了。”
少年失落转身就走,赵乐君悠悠叹息一声。
她到底还是过去了上郡的军营。
楚弈住处都是汤药的味道,进屋就扑面而来。
军医正坐在外头的木榻上,缩着打盹,听到脚步声,慌忙起身跟她见礼。
赵乐君过问病情,军医说昨夜失血,身上有伤口,今日不退热,不是好事。
神色颇凝重。
她心被提起了一些,转身走到屏风后,见到服药后已经沉沉睡去的男人。
昨夜威风凛凛擒胡人的楚将军,现在安静睡着,凌厉的气势都不见了。
走到床边,赵乐君发现他烧得唇都起了皮,干裂出道道细小血纹。
她转身又走出去,谢星站在屏风边上,心头一跳,以为她这就要走了。哪知侧头见到她去一边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布巾,又倒了一杯清水,回到床榻前坐下,开始用布巾沾着水,一点一点给他润湿唇瓣。
谢星终于放下心来,自己到外头坐着等。
期间,军医又给楚弈扎了针,再灌了一碗浓浓的药汁,总算等到他悠悠转醒。
赵乐君伸手贴在他额头,发现体温降下去了不少。
他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一点一点把她细白的手腕攥紧。
高烧一夜,他此时睁开眼有点恍惚,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还是在他梦里的。
赵乐君被他吓了一跳,边上有人,他这样攥着像什么话,忙要挣开。
哪知楚弈在这个时候,还抬起受伤的胳膊,在她白皙的脸颊轻轻掐了一下。
她柔软的肌肤和温度从指尖里传来,总算让楚弈感到了真实。
都围在边上的三人,就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说“是活的。”
谢星和军医一愣。
赵乐君“”
他不会说话就闭嘴羞恼地再要抽手,楚弈却突然就将她一下就拽到了自己怀抱里。
他还躺着,赵乐君被拽得一扑,撞得他还咳嗽了两声。
偏他就是不放手,闻着她发间的气息说“君君,你是来照顾我的吗”
谢星和军营见到这般孟浪的画面,哪里还呆着住,连忙退了出去。
赵乐君觉得自己这活的快要被他气死了,脸颊都在发烫,连连推他两把,奈何缠上腰间的手臂让她根本无法逃离。
楚弈就那么紧紧圈着她,任手臂的伤都用力得挣裂了,在渐渐剧烈的伤痛中,一字一字地说“北胡议和,我会先提出拒绝以和亲换取所谓的两邦友好,你手里的那个胡人,可以给姬家军再换其它的利益”
这本来就是他该为她争取的,而不是用来去算计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