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倒是十分听话,说松开就松开了。
赵乐君坐起身,理了理被他抓凌乱的头发,用不容商议的口吻说“把衣服穿上。”
楚弈却是很厚脸皮地说“我一只手不方便。”
赵乐君还是走了,离开前气呼呼地跟谢星说“给他穿衣服,他手废了”
这可把谢星吓得脸色都变了,三步做两步就冲进屋,结果看到倚在床头低笑的义兄,手臂上包扎的棉布也换成干净的。
哪里是废了的样子
“阿兄,阿嫂怎么了”他不解上前,去拿不知道怎么丢在地上中衣,上面还有一个小巧的脚印。
楚弈敛了笑,神色认真地道“你阿嫂脸皮薄。”
却在暗中回味亲到她唇角那一下。
可惜不敢放肆。
赵乐君从隔壁回来就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在生气,脸颊嫣红。姬尚礼奇怪地看着她,心想肯定是楚将军又惹恼他姑母了。
姬老太爷自然知道外孙女走了一趟,还是因为楚弈生病了过去的,下午过来的时候,不经意似地问“还活着”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指楚弈。
“挺好的。”
她闷闷回了句。
姬老太爷就感慨“果然祸害遗千年啊。”
让她又良久没有作声,好大会才舒出一口浊气,告诉老人楚弈的打算。
姬老太爷听过后现在心里鄙夷了一下突然良心发现的楚弈,摸着胡子道“既然他有诚意,我就收下他这示好了。北胡估计这几天就该又消息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胡人都很安静,期间南胡送了一封正式求和的文书。
姬老太爷本想自己亲自写奏疏给送到洛城,赵乐君却说不必要他出面,她自己跟帝王说。
那到底是她父亲,她知道要怎么拿捏分寸,更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就在她埋头在案上写字时,银锦听到士兵的禀报,说是楚弈来道谢。
这几天她都没有再过去,实在是不想看他蹬鼻子上脸的臭不要脸的样子
死牛皮一样
就不能给他太好的脸色看
但他过来,也没有拒他,叫人请了他进来。
楚弈见她在谢奏疏,抬手把收到的信递到她跟前。
“北单于写来的。”
赵乐君当即就松开笔接过“怎么会给你那里送信了。”
“他们是先攻打上郡,关城如今我占着,所以才把信交我这里了。”
信里提的果然是议和一事,议和除了他们会再拍大臣过来,还有驻扎在南胡边界的那个纳里将军。
既然信已经送来,那么这个局面也就稳定了。
赵乐君心里是高兴的,眼眸都多了几分神采。
“他们的使者还有几日能到”
“送信的人说已经在路上,比他应该慢个两三天。”
只是三两天,没有什么不能等的。
赵乐君点点,想到议和一事还得跟帝王说,就问他“我现在就在写奏疏,要把北胡要议和一事加上吗”
楚弈却是摇了摇头“这奏疏我来写。”
她想了想,还是说“我来写吧。我会跟父皇说明白,是我主和,到时他对你也少一点脾气。”
“君君,我不需要你出面扛住这些本来就该是我的压力。我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我这男人也不用当了。”
当初她就是为了所谓的帝王猜忌撇开自己,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赵乐君很想反驳,谁是他的女人了,现在两人依旧没有关系。
还不待她开口,跑得一头汗的谢星冲忙过来,神色十分古怪的先看了赵乐君一眼,然后俯身在自己义兄耳边低声说“阿兄,义母居然直接来上郡了”
楚弈神色当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