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魏冲会来这一手。
偷偷把太子掳走, 把楚弈的母亲送到赵乐君面前, 给两人都将了一军。
楚弈冷冷看着询问的士兵, 把人吓得忙反思自己是不是问错了。
赵乐君从太子还在活着的喜悦中回神, 瞥了眼身边明显怒发冲冠的青年。
“送回将军府。”
“让她在宫里住下。”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决定却相悖。
赵乐君诧异诧异看向说将人送回将军府的楚弈, 不赞同道“不能送回将军府, 如今洛城也未必真那么安全,武将藩王世家都在宫里, 万一他们在外头的人有什么想法,你母亲绝对会再被盯上。”
“不能住宫里”
楚弈坚持, 住进宫,万一他母亲又开始作天作地, 他只要光想就头疼
而且魏冲个王八蛋打着她的主意, 他母亲也不过是魏冲用力给他们两人感情产生矛盾的工具
“楚弈, 你不让人留下,难道是认为我赵乐君心胸狭窄, 轻重缓急不分的人你完全不必在这种时候过多顾忌以前的事。”
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弈梗着脖子,没办法回答。
他就是在意和顾忌
但赵乐君已经不跟他对峙,直接吩咐士兵将人带到安全的宫殿里先住下。
“君君”楚弈望着人往外走,有脾气也不能发。
赵乐君伸手,找他拿信。
刚才他看到魏冲在信里自诉会推崇太子登基, 口口声声说已经在赵国新帝跟前求娶这些内容时, 一激动就把信给夺了过来。
如今赵乐君要拿回去, 他攥着信纸,先给她递了一张,在她眼神示意下又地上第二张,却是在她接过的时候突然用力一扯。
好好一张纸,一分为二,他快速把写着求娶内容那下半张直接撕个粉碎。
赵乐君都愣了。
“你作甚后面的内容,我还没有看”
她焦急地扑上前去抠他手,楚弈眼神阴鸷地说“他拿太子在手威胁你,没有什么好看的,怕你看了动胎气。”
楚弈把信撕个粉碎,都恨不得撕成碎末,最好还是风化的那种
“楚弈”
赵乐君抠了半天,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看着那些未知的内容碎得连拼凑都无法平凑。
她就站在那里,也懒得去抢了,抬手捂了捂额头。
她头疼,还头晕,被气的。
他先前明明还再冷静不过,可说鲁莽就不知哪一会。
即便魏冲拿太子要挟,他也没有必要把信撕了啊。
她突然就理解了先前听仆妇说的一句话男人都是孩子脾气,楚弈刚才的表现把孩童的幼稚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弈撕了信之后虽然还生气,可一点也不后悔。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挑衅
他去扶住赵乐君,让她先坐下。透入室内的微光,将她皮肤照映得毫无血色,他心中一动,当即扬声吩咐去喊医士。
先前她就一直的扶腰,又情绪大起大落,实在让人担忧。
吩咐过后,他也不用她开口问,就先杜撰着说辞,让她心里安稳一些。
“魏冲想拿着太子跟你谈交易,也没有说是什么条件,我们且先晾晾他,不能显出太多的急迫来。不然他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们也接不回太子,他不但救下太子,还带走连云,太子的身体情况也有人照顾,我们先把赵国的局面稳住才是首要的。太子必然也是这个意思,会想办法和魏冲周旋,不会再做傻事。”
帝王已经死了,面临的情况跟先前完全不同,太子是被劫走的,有魏冲的信为证。这也是为什么他唯独撕下了半边,这封信是赵乐君如今最好的帮助。
赵乐君深吸一口气,从眩晕中好受一些,低低地说“希望吧。”
医士很快来到,前来的还有太子心腹内侍吉庆。
医士把过脉后先是惊诧,在楚弈严肃的面容中忙压下情绪,说道“长公主殿下是情绪波动过大,有些动了胎气。”
一句话把楚弈急得脸色都变了,连连催着医士去开安胎药。
候在边上等问话的吉庆在此时插话道“要讨医士嫌了,但如今是特殊时候,长公主先前派了个懂药理的老媪在王司寝身边,让那老媪跟着医士一块去拿药熬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