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九公主可瞧见了那衣裳”温颜氏忽的问道。
“未瞧见。被公主身旁的嬷嬷拦住了。”
福嬷嬷答到。
“一时不瞧见又如何, 来了这府里,总是要瞧见的。”温颜氏平淡道了一句。
“那老夫人......”一旁的福嬷嬷试探问道。
温颜氏抬眼看了一下福菱, 又敛了目光, “我是景儿的娘, 这妻妾和睦还是争宠......怎么, 还要我这个老婆子掏心掏肺帮那嘉锦公主怎么讨自己夫君欢心吗”
“是。”
得了老夫人的话,福菱应着。随即觉得这屋子里的炭燃得不够暖,又吩咐人重新换了炭。
而书房那边
因为快要大婚,这温景苏也不便再继续呆在军营, 怕落得个不重视圣上赐婚的风言风语。
这温景苏素日来洁癖甚重,旁人碰过的杯子, 那都是勒令扔出去的。但安澜昨日擅自进了书房, 又歇在了书房。这被褥,却是没换。
也有人说, 这是侯爷怕安姨娘歇在这的消息流了出去,以背当初侯爷要压着消息的意图, 所以侯爷才强忍着没换。
烛光下,温景苏清雅的面容, 更添一分清艳。极俊美的容颜, 雅致书卷气息,甚年轻的面容,只添了一份羸弱贵公子的矜贵。
月白色衣裳,手握着一卷书。兵书。但在温景苏手中,偏生就如同拿着诗词曲谱般雅致, 不染风尘。
温景苏的外貌极具欺骗性,但那深深染在骨子里的阴冷孤僻,却又混合成了一种极易吸引人的特质。
但绝不吸引安澜。
温景苏的眸光,极深邃。尤其战袍加身,更是如冰如刃。但此刻娴静,温景苏的眼睛,又是如同月下湖光般的平静。
“侯爷。”
下属进门来报。
“退下。”
温景苏冷冷道。
“是。”
下属又后退出去,轻轻阖上门。
门第高贵,簪缨鼎盛的永安侯府的夜晚,一片祥和安宁。
而愈是离大婚之近,公主府却乱了起来。
那永安侯府的妾
病了
这安姨娘一病,公主府的内院,是焦头烂额。这先是请了寻常大夫,也就说安姨娘身子弱,又着了寒,且需静养一段时间。
左嬷嬷却是不耐了起来,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安姨娘,一时没耐住性子对着大夫道:“这人气都没快了!还静养!”
这大夫一脸无奈,人没大病,就是风寒重了点。不静养还能怎么办
这赶走了寻常大夫,又急急秘密请来宫里的御医。仔细叮嘱,一定要让这个永安侯府的妾,尽快好起来。
御医得了令,这一搭脉,一眯眼一皱眉,旁边则是一脸阴沉的柿嬷嬷。
“怎样,可是有什么大事”柿嬷嬷问道。
御医一抬眼看了一眼十九公主的心腹柿嬷嬷,也不避讳道:“这姑娘这几日是受了大寒,身子本就弱。如今,只得细养。这细养,也是有讲究。用药,必须非珍贵之药不得。”
“珍贵之药”柿嬷嬷道。
御医点了点头,“不错。这姑娘身子金贵,常年受用珍贵之药,对寻常之药也就有了抗药性。”末了,御医又补了一句,“这珍贵之药,非皇室贡品不得。”
御医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他来之前听到过一丝消息,只说公主府有个永安侯府的妾,如今一瞧,的确容貌绝色。而更让他心惊的是,旁人千金难求的药材,这姑娘竟是常年受用。传闻冷心冷情的永安侯,倒是甚是宠爱这个妾。
而一听皇室贡品,柿嬷嬷脸色颇不好了。
而御医却又补了一句:“这姑娘身子弱,还得调理药性,以防虚不受补。”
“别无他法了”柿嬷嬷又问了一句。
御医摇了摇头,“别无他法。”
这个妾,乃是个千金妾。非权势顶贵之人,是养不起的。御医又望了一眼安澜,只叹红颜祸水。却又是个好福气的,得永安侯如此宠爱。
送走了御医
丫鬟住的小屋内,床上的安澜仍是昏迷的。左嬷嬷早就着了人烧了好几个炭盆放在屋内。原本是要把这个妾,挪到其他屋子的。公主府不是没有暖玉供着的屋子。</p>
但是御医说,此时不宜挪动。以免路上愈是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