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超品爵位,又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关键是曾经在边关领军多年,在军中的威望甚大。
张子安,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清贵至极,世代都是读书人,可以说是清流中的清流。
在诸皇子还年幼的时候,朝廷还未能掀起夺嫡之争,最大的党派斗争便是勋贵与清流之间的斗争。
可以说是互看不顺眼,军功起家的勋贵瞧不起清流只知纸上谈兵,读圣贤书长大的清流,虽然也瞧不上莽夫。
这些年,诸皇子渐渐长成,勋贵与清流之间倒是没那么界限分明了,不过也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荣国公和张学士,分别是勋贵和清流的代表人物,平素也没见这两位有什么交情,冷不丁的突然曝出来两家要定亲,而且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嫡长女。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若亲事真的能成,两家不光是结了亲,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休戚与共。
‘嫡长’这两个字,有时候甚至代表了整个家族。
两家要定亲的消息一传出来,不光把外边的人给整懵了,贾泽这个当事人,史氏这个做母亲的,同样也都懵圈了。
母子俩头一回,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感觉就是走在路上被人给敲了闷棍。
“这么大的事情,老爷怎么就不同我商量商量,我今天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外边人误传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您要是觉得妾身哪儿做的不好,您就直接说,老大也是我儿子,他跟哪家姑娘定亲总要知会我一声吧,这算怎么回事儿……我一个当母亲的,居然是从外人嘴里听说儿子要定亲了……”
太可笑了,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贾代善丝毫没有心虚气短,准备定亲这事儿,他原本是想知会过自家夫人之后,再放消息出去,没成想这人算不如天算,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家夫人呢,那边两家准备定亲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
不过,不管有没有提前告诉自家夫人,长子的婚事都是他一个人拿主意,夫人到底是格局太小了,嫡长子的婚姻大事,不能任由夫人插手。
“原本是打算这两天就告诉你的,没成想外面的消息传的这么快,这亲事确实是我跟张大人一块儿定下来的,过几天,就挑个好日子,给俩孩子把亲事定下来,咱们也好快点抱孙子,你放心,张家的门庭是出了名的清贵,他们家的姑娘,尤其是嫡长女,绝对差不了。”
贾代善对于自己给长子订的这门亲事,还是颇为自得的,张家的嫡长女绝对够格嫁进他们荣国府,长子日后有这层关系在,仕途上必然要平顺很多。
史氏才不管张家那姑娘如何呢,老爷做的这事儿跟把她的脸面踩在脚下有什么区别,她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呢,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哭二闹之后,史氏干脆把自家大哥大嫂请过来了,也就是如今的保龄侯和保龄侯夫人。
硬是逼着贾代善作出承诺,以后次子和幼子的婚事要跟她商量,两个人都同意了才行。
史氏闹腾得这么大,贾泽反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跟父亲说这事儿了,他倒是无所谓成婚不成婚,也无所谓跟他成婚的姑娘如何,反正人生匆匆,最多不过百年的时光,太过短暂了。
若是合心意,那一辈子和和美美的挺好,若是不合心意,那也不过是几十年的时光,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不了那就躲开呗。
他倒是没有想过,在这个时代离经叛道,终身不娶,或者自个儿去谈恋爱、找结婚对象,这压根儿就不现实,他也没那么多精力和功夫。
贾赦属于第一种情况,性子太娇,在马背上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吵着闹着要下来,贾政属于第二种情况,一刻也不能离人。
贾泽已经习惯了亲弟弟的属性,该板脸的时候板脸,该软化的时候软化,既不会让贾赦真的受不了哭闹起来,不会让他在这白白耽误工夫,什么都学不到。
但贾代善对小儿子就没有这份了解了,除了老大以外,他还从来都没有教过小孩子呢,但老大这个伪小孩并不具有普遍性,并不能作为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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