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天气十分炎热,又合同着喝了许多酒的原因,张其觉得身体里外都在发热,回屋便脱了有些厚重的外衣。
屁股都发麻了的何尤听见开门声,连忙端端正正在床边坐好,故作矜持的想叫一声夫君,结果一下子弹了起来,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他在屋里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新郎进来,却连话都没有唠嗑上一句竟然就把衣服给脱了。
他瞪圆了眼睛,双颊绯红:“张其,你干什么啊!也太着急了吧!”
张其将衣服挂在衣架子上,看了何尤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胡说八道什么。”
何尤斜了他一眼,别开脸没好意思继续说话。
张其走过去,凑到他面前:“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我,我抹了胭脂。”何尤赶紧把脸捂上,不敢直视张其。
“你的脸不抹胭脂都已经够红了。”张其笑着掐了掐他的脸,在他耳根子旁哈了口气:“你热不热?”
为了防止调皮捣蛋的孩子来捣乱,张刘氏之前把屋里的窗子都给关好了,喜服又是里三层外三层,不热才怪。张其的气息里带着一股酒气,熏的他脑子发懵,他还以为自己是热坏了,连忙点了点头。
“我在床上铺了凉席,你把衣服脱了躺上去一会儿就不热了。”
何尤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张其没理会他,累了一天,自己率先倒在了床上:“要是你不信可以把衣服穿着睡,到时候中暑了可别怨我。”
何尤嘀咕了两声,见他翘着腿躺在凉席上,脸朝着帐顶合着眼睛的样子确实很舒服,也就慢吞吞的把自己的喜服脱了。
正低头解着衣带,他神叨叨的抬的看张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侧着身体撑着脸望着他脱衣服,他脸一红,把脱下最外头的一件薄衫甩到他的脸上:“谁让你偷看我的。”
张其朗声笑的肩膀颤抖,没有揭开衣服,反倒是别过了头:“行,我不看可以了吧。”
何尤赶紧把衣服脱了,留一件睡衫,轻轻悄悄的躺在了他旁边。
刚躺下,张其便掀开自己脸上的衣服,翻身压了过去,挥手拉下床帘,恶狠狠道:“臭小子竟然还敢扔我!”
何尤推不动身上跟铁块一样重的人,惶然:“干什么啊!”
“衣服没有脱完,还是会热的,我来帮你脱。”
两人折腾了半夜,睡梦中何尤咕哝了两句:我就知道你骗我,分明更热了………
夏日的天亮的早,习惯了一个人睡的张其早早就醒了。农家的床本来就不大,就之前老房子的床,他脚能踢到床尾的栏板,他又强壮,一个翻身床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新房子盖好,布置新房的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让木匠做了一张大又稳固的床,虽然现在床是大了很多了,但是自己还是得占去床的一大部分,一个人睡时倒是想怎么翻就怎么翻,现在多了一个人,他不禁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有些人体格不大占的却比他还宽,自己睡了大半张床不说,半个人还挂在他的身上。
早晨的天还有些凉,他赤、裸的上半身没有盖被子,胸前却盖着何尤的一只手,时不时还在动,抓的他有些发痒,他侧头看着还在熟睡的人,轻轻唤了一声。
“何尤?”
“干嘛啊?”迷迷糊糊的人又挥动着手,睁开眼睛,不满的嚷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其垂下眸子,看了看他的手:“是你要干什么?”
何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瞧见自己的手捂着他的胸,赶忙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怪不得刚才自己痒怎么抓都还痒。
他清醒了一些,回想起昨天晚上两人翻腾,现在天亮了不由得脸发红:“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张其从床上起来,两条长腿先着地,他径直走到衣架子旁去拿衣服:“我不仅没穿衣服还没穿裤子,你的还不是我昨天晚上给你穿上的。”
何尤面红耳赤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掀起被角,确定自己穿了衣服后松了口气:“现在就要起床了吗?”
“嗯。”农家没有那么讲究,新人要去给长辈敬茶,村里人喝不起那玩意儿,不过礼数还是要全的,张其倒是想让何尤再睡一会儿,夫郎自己怎么惯着都行,只是现在娘不是很喜欢他,只怕到时候起晚了又有说法。
何尤倒是也懂事,自己翻了个身就准备起床,只是刚刚坐直自己的身子就忍不住嗷嗷叫出了声音。
张其连忙掀开帘子:“怎么了?”
“我腰酸腿又疼。”何尤委屈巴巴的锤了锤自己的酸涩发麻的腿。
张其摸了摸鼻头,坐在床边给小夫郎揉了揉腰,有些心疼:“你还是再睡会儿起来吧。”
他扶着他想让他再躺下,何尤却不肯:“那怎么能行!我可不想娘来床上找我。”
一咬牙人还是起来了,下地差点栽了个跟头,张其赶紧把人搂住。
何尤瞪了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
说完推开他去拿衣服,张其没理由反驳,先他一步拿过衣服,让他坐着给他穿上:“好了,好了,都怪我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