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玫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看着最近收集的一些男单选手比赛视频。
视频里,冰王伊万在冰上跳了一个勾手四周跳,又接了一个三周跳,轻松写意,姿态从容。
卿玫将进度条拖回去,重新观看。
无论看多少次,都找不到他的毛病,他跳的好,落冰也稳,没有存周,也没有刃跳常见的问题,真是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这就是现在男单第一人的水准。
卿玫扔下平板,盯着天花板。
据说伊万最近在闭关修炼,打算攻破阿克塞尔四周跳。
即便已经排行第一,也还在不断往更高的难度攀去,体育竞技就是一条不断挑战自我的路。
如果她现在还能跳的话……
“咚咚——”
拘谨的敲门声响起。
卿玫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这一定是母亲来找她,要她下楼。
她为什么要听话?任她摆布。
迟来的叛逆期,让卿玫把自己团成一团,脑袋藏在被子里,任由门外之人敲门。
过了会儿,敲门声停了。
卿玫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藏在被窝里,将平板重新按开。
“咚咚——”
卿玫摘下耳机。
“咚咚——”
这声音不对,不是从门的方向传来的,反倒像是从窗……
不会吧?她母亲会有这么拼?
卿玫一个翻身坐起,直接看向阳台的方向,却与站在阳台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明亮灼热的阳光像是洒下融化的金箔,王子厉沐浴在烈日熔金之下,一手掐在腰间,一手手指曲起,轻轻磕在玻璃窗上。
白如云的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笑容鲜嫩,就像是海边清爽的海浪与阳光。
屋子里,她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裙,盘腿坐在床上,头发因为刚才拱在被窝里乱糟糟地揉成一团。
王子厉看到她的一瞬间,眼角下垂,桃花眼弯成小月牙。
他朝她招手,作口型:“教练好。”
啊!
啊啊!
卿玫快速挠了挠头发,勉强将鸡窝发型顺好。
她光着脚踩在地面上,脚指甲上酒红色的指甲油斑驳一片,像是墙皮脱落的宫墙。
她“吧嗒吧嗒”跑到窗户边,一把拉开了窗户。
室内外骤然失调的气压,将整个屋内的气体都往外抽去,墨绿色的窗帘“呼啦啦”掀动,白色的蕾丝窗纱下摆飞出窗外,又轻盈下落,稳稳地盖在她的脑袋上。
卿玫:“……”
她觉得,这次自己作为教练的面子和里子要一齐掉光了。
卿玫正准备掀开窗纱,王子厉却按住她的手。
他轻声说:“我来吧。”
卿玫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王子厉低下头,定定地望着她,看着她隔在白色蕾丝窗纱后的面容,如同隔着云端。
他小心翼翼将窗纱挽起,折了一道,搭在她的脑袋上,就好像挽起了新娘的头纱。
卿玫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轻纱如同山谷中的雾气轻盈地滑落,隔开两人。
卿玫侧过身,咳嗽一声,问他:“王子厉,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子厉:“我一直都在这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卿玫转头望去。
他仍旧站在窗户外,脸颊被秋日烈阳照射,起了红色的斑点。
他的紫外线过敏!
卿玫赶紧将他拽进来。
王子厉却在外面将鞋子脱下,拎着鞋,跨进卿玫的卧室里。
她的卧室贴着米黄缠枝花的壁纸,角柜上摆放着鲜切花,四柱床上胡乱堆放着墨绿花纹的被子,一截被角落在地面的枣红色地毯上。
她卧室的装修风格是慵懒繁复的维多利亚风。
王子厉第一次看到她卧室的景象,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
卿玫打量他,清风送来他身上如同秋雨后山林的气息。
他居然还撒了男士香水吗?
怎么一副精心打扮前来拜访的样子?
卿玫试探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阳台上。”
“唔……”
王子厉的脸更红了。
卿玫有些担心:“你的紫外线过敏的症状又严重了吗?”
她探身过来,扶住他的脸颊。
王子厉一动都不敢动。
她身上黑色的丝绸睡衣随着她的动作流淌下来,露出她大片腻人的肌肤。
王子厉脸脖子都红了,喘息也有些艰难。
卿玫:“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王子厉拼命摇头。
到医院一检查,哦,原来是因为激动才血气上涌,那他还要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