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盈最后没去成怀杨村,找了几个地方也没找着郑春林,回到家便看到了黑着脸的李向红。
“奶奶,弟弟应该只是跑哪玩去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野着呢。”郑盈以为李向红是担心郑春林,微笑着安慰了一句。
李向红听了立刻冷笑一声:“真野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呢!”
真是一刻都不安分。
“......”
“奶奶,您说谁?”郑盈虽然还笑着,眼里已经冷了下来。
李向红刚刚虽然没看着她说,但是郑盈不瞎也不聋。
“说谁,还能是谁?”
李向红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郑盈笑盈盈的狐媚样,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你说你就不能安分点?刚到村里就勾引人,你勾引也挑个好的啊,非找那个祸根子?”
刚刚隔壁的刘翠红跟村东头的赵寡妇来家里,来了就是对他们老郑家的二丫头一阵夸一阵打听,最后又支支吾吾地问道,“你家二姑娘怎么跟江家那小子认识的?我刚看他们好像熟的很,你家姑娘对着那江回笑得可甜呢!”
“是的,两人还手碰手了呢,可亲密了。”
这两人虽说这话,倒也真没往那方面想,毕竟两人年龄在这呢,李向红却惊的老脸差点都要挂不住了,最后随便说了两句话敷衍过去,待人一走,脸瞬间就沉了。
“我勾引人?江回?”郑盈不敢置信地睁着眼,一字一句地问道。
李向红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怎么,还想不承认?人家都看见了,手碰手都看见了!大白天丢人现眼啦!”
郑盈胃里顿时一阵泛恶,她知道农村思想会落后些,但是没想到对方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们都能想得那么下流。
郑盈当下恶心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快中午了,王菊从田里回来,一进院子就听到了李向红的大嗓门。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王菊慌忙进屋,看看李向红又看看郑盈。
“哼,你生的好女儿。”李向红留下这一句,一会都不愿多呆地转身进了屋。
王菊忙看向女儿:“春水,这是怎么了?跟奶奶吵架了?”
郑盈深呼吸两口气,咬牙忍了忍,刚想开口,王菊又说话了,“春水,奶奶年纪大了,我们做晚辈的,可不能不孝,奶奶说的你多听听就行,可别犟嘴。”
郑盈嘴里的“没事”瞬间咽了下去,静了一会,最后竟然还能笑着对王菊应了一声,“好。”
王菊看着脸上带笑的女儿,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山里的信号很差,郑盈想在手机上买票,结果弄了半天网都没打开。
郑盈叹了一声,装起手机进了郑春鹂的屋。看来得等去了车站再买了,到车站再买票就得多等几个小时。
郑春鹂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铺着粉色花床单,床柱子上挂满了亮闪闪的小饰件,一看就是爱美女孩儿的房间。
她的行李箱跟手提包放在床头的角落里,郑盈随便看了一眼,目光突然停住。
郑盈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倒如她的牙刷一定要跟杯柄一个方向,东西原本放在哪儿,下次绝对还是纹丝不变地放在那。
郑盈走过去,手提包原本是正面放着的,现在背了过来,拉链原本是拉到底的,现在只拉了一半。
郑盈看得难受,拿过手提包,先把拉链拉起来,而后又彻底拉开。
手提包里的东西确实少了。三张银行卡包括董佩玲给的那张,一张身份证,还有现金。
像那些乱七八糟的会员卡倒是都在。
郑盈手里拿着包,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声。
她在宾馆被偷了一次,没想到都到家了还能再被偷一次。倒是在被她说的“贼窝”那儿,反倒是什么都没丢。
好笑不?
郑盈心里、空空的胃里都难受起来,鼻子发酸,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生理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王菊端着碗走进房间,便看到郑盈眼泪汪汪、鼻头发红的样子。
“水儿,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王菊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就说你两句,这就哭鼻子了?这你得跟你妹妹春鹂学学,你奶奶三天两头骂她,就没见她哭过一次,心大着呢。”
郑盈听不下去了,把手里的包举到王菊面前,哑着声音道:“谁拿了我的东西?”
东西是她自己给的,还是别人拿走的,这是两回事。何况连她的身份证跟现金都拿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软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