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在文里的人设活泼开朗,每次见到叶惟心却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她盈盈一拜,“奴婢是来多谢叶侍卫前两次援手之恩的,只是还有一事要麻烦叶侍卫。”
叶惟心点一点头,示意她说。
赵丽蓉这次小产是因为吃了良嫔送去的莲子粥,然而调查的时候,那莲子粥里却什么都没有。
再者良嫔与赵丽蓉交好,几年的感情,赵丽蓉也不信对方会害她。
如今她振作起来,想查明真相,却不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手上又没有人脉,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叶惟心。
红鸢自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里面包着一只精致的雕花金镯。
“我家主子今儿把这镯子交给我,她总说这镯子分量轻了,不似足量金镯沉重,是以要麻烦叶侍卫拿去宫外查验一番。”
叶惟心将金镯装进腰包藏好,回去继续当差。
沈侑大马金刀的站着,一手握着刀柄,一旁的小宫女偷偷瞧他,眼神都不动一下。
天气严寒,亭下风浩浩袭来,叶惟心冻的一哆嗦。
沈侑上前一步,挡住了廊弯处的风口,叶惟心却没注意到。
皇后瞟了一眼廊下如玉如月的两个少年,笑着跟贵妃道:“沈侍卫不小了吧,妹妹倒是瞧上了哪家的闺秀?本宫也凑个热闹。”
沈贵妃二十来岁,长相明艳大方,穿着雍容华贵。
笑语盈盈,“娘娘说笑,他那个性子谁瞧的上他,母亲也说再等等呢。”
皇后不赞同沈贵妃的说法,逮着沈侑好一顿夸,又说她知道的哪家闺秀跟沈侑相配。
叶惟心噗呲笑了一声,连忙忍住,沈侑冷冷的眼神盯她个正着。
她忍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必害羞。话说沈侑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沈侑剑眉轻拢,不理她。
想必皇后是真的想做媒,提了沈侑被沈贵妃四两拨千斤的挡去,她又提起叶惟心。
“叶侍卫这般品貌,文武艺高才,不知多少姑娘芳心暗许了。”
叶惟心顿时脸色一僵,沈侑把她这副神色看在眼里,发出一声极短的轻笑。
不但提了人,皇后竟然还真把京城的闺秀算了算,楚胤璋好笑。
摆摆手,“罢了,叶钊还小呢,等几年朕要亲自给他指婚。我身边这几个好儿郎看来诸多人惦记,我得好好留几年。”
皇后本意是想给沈侑说一个合她心意的人,这样一来沈贵妃在宫里便不能与她比肩。
没想因为提到叶钊,皇上便把事情揽过去了。
这往后若是真给沈侑指了什么皇亲国戚,沈贵妃助力大增,她还怎么斗过对方。
一时间偷鸡不成蚀把米,脸色微收,再不言语。
沈贵妃将席间众人神色看进眼里,微微一笑,轻抿淡茶。
宴会结束后,沈贵妃留了沈侑说话,她脸上笑容恬静,“你的婚事既然被皇上揽去,我跟母亲也松口气。”
沈侑低头,侧脸冷硬,他也知道今日是皇后故意为难,“姐姐,我去参军吧,至少挣来军功光耀门楣,也免姐姐处处受人桎梏之苦。”
沈贵妃笑了笑,她的美很细微,气质也温婉,柔声道:“家里就你一根独苗,你去从军有个好歹,我跟母亲指望谁。如今在皇上眼皮底下,以你的能力总有出头之日。”
沈侑面无表情,家世重压尽倾一身,却不露半点。
沈贵妃道:“今日之事你得感激叶侍卫,皇后棋差一着,就是想替你做媒也不该提叶侍卫,碰个软钉子也是自找的。”
沈侑心头微紧,以往皇上对待他跟叶钊并无区别,今日却显出了端倪。
皇后说要给他做媒,皇上先不做声,一提叶钊皇上立马驳回去了。
沈侑不知想到哪里,脸色微沉。
叶惟心觉得沈侑今天怪怪的,总是偷看她做什么,发现她的帅了?
沈侑的又一次偷看被她逮着正着,他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若无其事的转开头。
叶惟心一手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眼里晶亮,“沈兄,虽然我长得好,你这样看我我也很困扰啊。”
沈侑脸色一黑,肃冷道:“我没有龙阳之好。”
叶惟心一口茶水喷出来,又笑又咳,沈侑脸又黑了。
她捂住肚子,笑的肆意,本就生的品貌非凡。
这灿然一笑,真就羞刹了百花,叶惟心狠狠的拍桌子,“我、我真的没有怀疑你有那啥啊,我就想说你看我长得俊就直说嘛。”
“我就是被人看大的,你想看多久都没问题。”她笑的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害怕某人恼羞成怒还得使劲憋着,着实够辛苦。
沈侑腾的站起来,阴着脸抱剑出门,转身的一刹那,微红的耳尖暴露了情绪。
他跑了她也笑够了,理了理袍子走进内宫,红鸢已经等候多时。
见她过来连忙招手呼唤,叶惟心把镯子还给她,“你家主子猜对了,里面空心装了麝香丸,戴在身上久了致人不孕,怀孕的人自然也保不住孩子。”
红鸢眼眶立马就红了,咬牙切齿,“原来如此,这镯子还是纯妃送的,难不成是她?”
“不一定,得看这镯子最开始是谁的。”
经此一事,叶惟心跟芙蓉宫的联系越发频繁起来,红鸢在宫里时常来找她说话。
或是托她办事,或是表达谢意。
赵丽蓉现在隐隐失宠,叶惟心甚至还在她重夺宠爱的时候帮了一把。
御花园春意盎然,满园绿风红粉,楚胤璋邀赵丽蓉赏花。
不想其他嫔妃闻风而来,于是二人独处变成了集体聚会。
叶惟心跟沈侑远远的守在圆门处,她时不时的偏头去看那边场景。
目光总是温柔的落在赵丽蓉身上,这位丽妃身为女主,智商还是挺高。
先前托叶惟心查的镯子,发现秘密后也并未声张,继续戴着迷惑敌人视线。
一步一步慢慢的查,叶惟心作为她在宫外的帮手,其中细节多少知道。
看她冷静清醒的查出真相,她真挺欣赏她的。
沈侑将她的表情一一收进眼底,不自觉皱了眉头。
晚上卸职回家,沈侑难得等她一道,叶惟心惊奇道:“难得难得,沈公子竟纡尊降贵等我,小弟受宠若惊啊。”
沈侑驱马走到她旁边,“去喝酒。”
“好啊。”
瞧沈侑一副小正经的模样,竟会带她来这地儿喝酒。
小二恭敬的将两人请到二楼的包间,木桌临窗而设,大堂里人来人往,喧晔嬉闹尽收眼里。
等到菜上的差不多,大厅高台上了两个俊俏的小公子,咿咿呀呀的开始唱起来。
叶惟心饶有兴致的听着,沈侑放下酒杯,皱眉问,“为何是两个男子?”
何瀚不是说这里有一对姑娘身段好,嗓子佳,见过她们的人都会喜欢。
所以他才带叶钊来这,至少把他的注意力从宫里那位身上移出来。
叶惟心笑道:“为什么不能是男人?”
沈侑说不出所以然,只是这词儿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娈童娇丽质,践童超复瑕。羽账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妙年同小吏,姝貌比朝霞……”
叶惟心欣赏着沈侑越来越黑的脸,“你真不知道这地方干什么的?后面就有一个小倌馆儿,若不咱们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