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君。”凛冲着他招了招手, 看着沢田纲吉走到自己身旁倾身, 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哦。”
“凛小姐”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太宰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的意愿我是不会去干扰的。”
沢田纲吉顿了顿, 开口“太宰老师他是怎么死的”
“跳楼。”
“诶”
“很惊讶吗”凛眨了眨眼,笑道,“从很高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死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沢田纲吉怔怔地看着她。
“太宰那么怕痛的一个人, 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离开。”
他听到眼前用手撑着下巴敛着眼瞳的谢尔特小姐清浅地笑着,这样说道“我如何能拦他”
她好像是在问着沢田纲吉,又似是在质问着自己。
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好似终于将一切重担都从肩膀上卸掉的青年站在港黑的最顶楼, 黑色的外套随着风飘起, 他转头看着前来的凛, 眼神中满是早有所料。
“凛小姐。”
“太宰先生。”
太宰治看着是前所未有的洒脱,他甚至伸了个懒腰,呼了口气。
“我要走了。”
“你走好, 之后就交给我吧。”那个时候的她好像是这样说的她记不太清了。
凛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手搭在腰上,姿态随意,仿佛在与眼前人聊着今日下午茶是什么。
“好。”太宰治冲着她笑了笑, 从容不迫。
然后拥抱着天空,转过身, 一跃而下, 大风刮飞了他本就没穿好只不过搭在肩上的黑色外套, 险些直接糊在了凛的脸上, 被她快速地抓在了手上。
她站在大楼的边缘, 看着面对着她的太宰治冲自己挥了挥手。
那天的夜风,好冰冷啊。
太宰治的遗嘱写的一清二楚,凛看到其间提到“赠予我的挚友”,指尖抚过那两个字眼,这才扯了扯嘴角。
其实中原中也完全不知道她高兴的点在哪里。
至少在他眼里,太宰治和凛的友情已经公认的很明显了。
如果说以前太宰治还经常喜欢在外撩漂亮的女孩子,但自从当了港黑的首领之后每日工作加班连放松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一丝一毫,便再也没了这样的花花心思。
而对待凛,太宰治又向来是最公事公办的,没有半分调侃的意思。
这两个人恪守规矩得可怕,这些年来最近的时间也不过是公务谈完之后的“握手”与闲聊时的玩笑。
“太宰,我想要中也。”
“别想了。”
当事人中原中也先生在旁边看着“”你们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太宰,我想要红叶”
“安静。”
其实她都想要。
包括眼前的首领。
这样想起来,其实凛做出的最出格的一次,是在这两个人偷偷摸摸外出之后,假装无事发生地回来,负责护卫的中原中也黑着脸盯着他们,而她端着草莓蛋糕先发制人冲太宰治笑得和善能让人冒冷汗的那种。
“友人是那个连你是谁都不算清楚的织田君是你的友人还是我是”
中原中也“”
“诶”
他看着太宰治笑得格外敷衍做作,明明答案就在嘴边,却偏偏不回答凛。
中原中也觉得凛不把手里的蛋糕糊他脸上真的是脾气挺好的。
当天凛将盘子放在桌上,轻哼了声转身就走了。
下次来的时候,她又恢复了最常见的优雅从容模样,再没有提过“友人”的话题。
她是在意这个吗。
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友人”的身份。
而这件事,在那个人离开之后,终于得到了回答。
但这并没有结束。
中原中也看着她披上了黑色的外套,时不时就会在顶楼边缘看着天空上挂着的明月,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忙碌,明明平时没有任何变化,偏偏人肉眼可见的变得病弱了起来。
变得越来越像是,曾经的首领。
他知道,这个少女没有阻拦太宰治,他也曾不满,但是这些不满在她之后隐藏极深只在须臾会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难过里消散开来。
那些中原中也不曾理解的,她或许理解了。
或许也正如此,她才会在那人离开的时光里,被那些一丝丝却无处不在的钝痛,改变了自己。
“中也我是否和他看到了相同的天空呢。”
风碾碎了她的声音,中原中也快速地掐住了她的手腕,以防她一个想不开也跳了下去扼住了之后传言港黑首领流行跳楼这件事的发生。
凛转过身,有些怔愣地看着好像反应过激的中原中也,笑了笑,笑得肩膀都一耸一耸的。
“放心吧中也,我是不会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