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被父亲逐出家门的弃子,到摇身一变成为一方节度使,再在沧州兵力不足必败的情况,突然获胜,刘守光这一路虽然走的处处坎坷,可偏偏到关键时刻对方都出问题,这简直……如有神助!
想到之前突然攻定州,又想到现在非要称帝。
冯道眼睛猛然睁大。
刘守光,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天之骄子,觉得自己天命所归吧!
咣——当
牢门又一次打开,几个身穿官服的人被拖了进来。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待朝廷命官!”其中一个紫色官袍的人声嘶力竭的叫着。
“快放开我们,我们是使臣,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们竟然如此无礼。”其他几个人也大叫着。
几个人虽然叫的大声,可拖他们的是燕王亲卫,才不管这个呢,直接打开一间空牢房,把几个人丢了进去。
“咚”“咚”“咚”“咚”
四人如同沙包一样被丢在地上。
“啪”亲卫落锁,扬长而去。
四个人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慢慢爬起来,然后就在那不断咒骂。
“这燕王是什么东西,明明是他自己读书少,把封尚父当成了登基,如今明白不对,反而怪在咱们头上!”
“就是,居然还问为什么不祭天,尚父再尊贵,也不过是一臣子,如何用的着祭天,实在可笑!”
……
原来今日是刘守光册封“尚父”(登基)的大好日子,几个使臣虽然看出仪式很是僭越,不过想到来的目的,还是当没看见,反而处处配合。
在几人的配合下,刘守光的册封仪式自然很是顺利,很快就册封完了。
只是册封完了的刘守光,却觉得有些不对,反而问了使臣一个问题。
怎么没有去南郊祭天和改元啊?
刘守光虽然读书少,可当皇帝要祭天和改元还是知道的。
几个使臣面面相觑,陪刘守光演个戏还行,可要是祭天、改元,那是要昭告上天还百姓的,这谁敢做主。
几人见兜不住,只好给刘守光解释了一下尚父仍旧是臣。
刘守光一听,顿时感觉被愚弄了,于是……
几个人骂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好受了些,就又开始嘲笑起刘守光和他的那帮手下。
“这燕王也是草包,弄尚父之前也不先打听清楚,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活该!”
“打听,”另一个官员顿时嗤笑道,“他上哪打听去,你看看他手下那些官员,一个个沐猴而冠,能知道什么。”
“啪!”一个碗突然被摔在地上,隔壁一个青年儒生站起来。
“几个来幽州哄人的伶人居然嫌弃起主人来了,这还真是天下奇闻!”
几个官员脸顿时涨的通红,其中一个人怒道:“你是谁,你叫谁伶人!”
青年儒生转过身,淡淡的说:“难道本官说错了,你们来,不就是唱戏哄人的么,说你们是伶人难道叫错了。”
“你!”
青年儒生却又转身坐着,从食盒拿出令一个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本官劝你们几个还是老实些,嘴巴放干净些,你们主公那点小心思,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我家王爷虽然有错,可你们几家煽风点火,其罪也不小,本官近来可心情不好,说不定手一抖,就让你们活着出不了幽州。”
几个官员突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顿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