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正常。
没有人的鬼魂……
廖光眉头一抬,这算什么,灯下黑吗?
他就说哪里奇怪,这里没有鬼啊!
小明老师的知识体系还是不完善,遇上某些小概率事件就不知道古怪在何处,他不耻下问:“没有鬼,有什么问题吗?”
廖光不置可否:“你有没有听说过,黑狗血、黑驴蹄子都有驱邪的作用?”
小明:“这我知道!”看过盗墓类小说的人都知道,不仅可以驱邪还可以防粽子!
廖道长娓娓道来:“黑狗血黑驴蹄子本身就是大凶之物,驱散鬼怪的原理是以毒攻毒,但有两种血比黑狗血还要凶。”
小明:“什么?”
廖光一脸正气:“姨妈血,稍微弱一点的是少女的血。”
小明:“……”
有点尴尬。
廖光又把话题转回了原点:“猫恐惧因为这是他们的枉死地,但按照常理,这里血气冲天,又很阴寒,鬼魂会很喜欢,他们不在这,怕是有凶物。”
小明预感不妙:“白裙子能够进出自如。”
廖光:“……“
小明:“还有那只黑猫……”
廖光叹气:“要不顺着这条线,查查看?”
……
纪文澜:“穿白裙子的女孩?黑猫?20岁上下?”
小明点头:“对。”
纪文澜沉吟:“我试试。”
他没有电脑,但有手机,手机里有各大报社记者集结的论坛。
“有更具体的描述吗吗?”他突兀地问。
“头发长度,眼睛大小,眉毛、鼻子……”
纪文澜对小明老师怀揣着敬畏之情,对廖光同样,他的幻想世界中曾经存在着玄幻与离奇,更有能够看见未知事物的人,当小明老师出现时,曾经模糊的人物剪影跃然于纸上,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晓明不负众望,抬头,视线落点有点怪。
“长头发,比肩下一点。”他手伸手比划,“大眼睛,杏眼,鼻梁高高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不比明星差。”
“眼角有泪痣,美人痣,网球王子里迹部的那种。”现实中好像没见过有泪痣的人,小明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比较。
还好纪文澜看过网球王子,他说:“你等等。”
细化成这样,再找不出来,啧啧啧。
数以百计的照片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眼前划过,纪文澜的精神高度集中,他心头有杆秤,模模糊糊知道要找什么样的人。
张晓明自认动态视力不错,却跟不上他的速度。
厉害厉害!
纪文澜忽然停下来,长舒一口气:“你看是不是这个。”
小明把脑袋凑到屏幕前,大眼睛、高鼻梁、黑长直、笑起来还有酒窝,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和白裙子一模一样。
小明老师笃定:“就是她。”
纪文澜点开照片,女孩的生平宛若一张铺成的白纸,在两人面前展开,无从遁形。网页中的女孩穿着正常的卫衣外套,显示是南都本地某大学的大二学生,自己也是本地人,在某次出门喂流浪猫后失踪。
小明看了一下日期,失踪日期是五个月前,按照警察的一贯判断方式,这么长时间可以被算作遇害,但失踪二字却倔强地挂在了寻人启事页面上,父母怀揣着一丝丝希望的心赤、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资料接着向后推进,她爱吃、爱笑、喜欢猫,家里曾经养了一只英短,是学校爱猫者协会的成员,定期参加流浪猫救助行动,吃的话关注了不少吃播的博主,小明老师就是其中一个。
或许是她最爱的博主。
张晓明的眼神动了一下。
纪文澜说:“我帮你打下来?”
小明:“不用,我拍照了。”
纪文澜说:“是不是遇害了?”
小明:“嗯。”
纪文澜将屏幕上的字一个一个看过去,捏碎了咀嚼:“猫,和这家店有关?”
小明:“我不知道,有可能。”
纪文澜:“她没告诉你?”
小明:“她不能说话,只会傻乎乎地笑,还有嘤嘤嘤地哭。”
哭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喜剧的,让人开怀的味道。
纪文澜:“我想抽根烟。”
小明老师:“去吧。”
小明老师进门,纪文澜出屋,前者把手机放在廖光鼻子下面,他正拿着罗盘到处找。
“你干嘛?”
廖光先看过女孩的资料然后说:“找墓穴的地点。”
“人枉死也有墓穴?”
“埋藏尸体的地方,就是墓穴。”
小明沉默了一会儿闷闷道:“我有点难受。”
廖光:“嗯。”
小明:“我应该对白裙子好点,她可能是我的粉丝。”
廖光:“嗯。”
小明:“我觉得那种黑猫搞不好和她有关系。”
廖光:“大概,猫有的时候比人重感情多了。”
白裙子还在围着大橘转悠,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小赵手上的游戏机吸引住了,“大吉大利,今晚吃鸡”倒映在她虚无的瞳孔里。
女大学生鬼佛系吃鸡。
……
纪文澜抽了一支烟,他会抽烟,但很少抽,只有烦到不行了才会放纵一下。
小石不一样,他虽然是人民警察,小孩子们的榜样,烟瘾却大破天,一天一包。
消耗量太大,软中华抽不起,只能抽熊猫。
小石躲在角落里抽烟,看见纪文澜,乐了:“大记者,你也抽烟啊!”
纪文澜:“入台里后学的。”
“电视台还教这个?”
纪文澜看他一眼:“我才入台的时候挺中二,天天想着要揭露报道社会黑暗面,和时间赛跑,全面跟进惊天大案,用笔杆子将逍遥法外的道德犯人绳之以法,也成为中国无冕之王的代表。”
小石特别有感触:“懂,我当年也觉得自己应该办个惊天大案,一下子从片警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代的福尔摩斯,然后进刑警侦探六组。”
纪文澜沧桑:“然后我就成了记录民众口角的。”
小石还安慰他:“没事,你就一看客,旁观,我就是那中间调解的。”更惨。
小石:“所以你又愁什么?这次不是要有不小的案子吗?虽然写不出来,就算写出来经过艺术加工润色,但这故事真挺离奇的。”
纪文澜看他一眼:呆逼真好,连我的痛都不懂。
纪文澜:“谁跟你说这个。”他终于把烟屁股扔了,“我只是觉得等了这么多年,大案子来了,我能当刀笔吏了,但我真人一点都不高兴。”
小石:“啊?”你在说啥?我没懂啊!
纪文澜翻了个白眼,带着王者的蔑视,进屋了。
他跟四肢发达的小呆逼没办法交流。
靠,跟这种人抒发情感,我也中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