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柔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十多分钟前,孩子打电话才知道,听说有人被埋进去了,那边都封路了,这雨真是害人。”
何杰他们今天去的就是南区,何青柔脸一白,赶紧给何杰打电话,结果打不通,她忙跟中年夫妻一起下楼。
结果走到大门,何杰回拨过来,她快速接起。
“姐,我们到门口了,但进不来,你到家了吗?”
虚惊一场。
何青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落下:“你们在门口等着,我下来接,门口走不了,要绕侧门进。”
何杰高兴哎了声。
何青柔发短信的时候,他们就往回赶了,本来打算等雨停了再走的,回来的必经之路就有塌的那条,若真等雨停了走,指不定就碰上了。
真是庆幸。
她到大门,将三人带回家,天黑时分,雨又下了一场,这次比之前小多了。
因绵延的阴雨,何父的老风湿犯了,何青柔要带他去医院,他死拗不肯,让何青柔去买点药就成。
“我平时都吃这个药,你去药店买,风湿都这样,去医院呆半天也没用,还不如吃药来得直接。”何父道。
谢红玲替他捶了捶腿:“他吃这个药管用。”
何青柔劝不了,便拿着车钥匙和伞出门。
小区周围没有药店,要隔壁街才有,天降小雨且路滑,何青柔将车开得很慢,路过宠物医院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抱着肥硕的橘猫,往医院里走。
何青柔怔然,打了半圈方向盘,再开十几米,停下,药店离宠物医院近。
药店买药的人特别多,排了两行长队,店员慢腾腾的,干活效率低,队伍半天挪动一点。何青柔打着伞排在最后,排了四十分钟才轮到她。
她报药名给店员,店员漫不经心地回应,在店里捣鼓半天,才将药找出来,等她付了钱出来,天早都没雨了。
她穿得少,冷风袭来,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去哪儿?”
一人忽堵住她的去路。
何青柔收起雨伞,淡淡回道:“买药。”
“感冒了?”林奈走近,伸手要贴她的额头。
何青柔退半步,恰恰避开:“没,给我爸买的风湿药。”
林奈收回手:“刚刚在楼上,看见你的车了。”
把五两交给医生,她就下来了,何青柔一心排队,根本没看到她在后面站着。
“嗯。”何青柔不想多讲甚。
“今天我遇到你弟弟他们了,”林奈道,“在南区那边。”
何青柔想到南区路塌的事,看她一眼:“你去南区做什么?”
“见一个人。”林奈回。
“哦。”
“差点遇到路塌,当时就几米的距离,我前面的车直接陷进去了,车里有一家三口。”
何青柔张张嘴,打量着她,倒是幸运。
“那一家人救出来了么?”她问。
“都没事,受了点轻伤,埋得不深,救援来得及时,”林奈道,“然后就封路了,耽搁了很久。”
何青柔扫了扫前面的老黄桷树,心不在焉道:“天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黄桷树被雨润湿,树干颜色愈显得深,墨绿的枝叶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随时要滴下来。她走了一步,水珠倏地掉落,打在她裸露在外的脚背上,冰凉刺骨。
她一顿,水珠沿着脚背滑进高跟鞋里,十分不舒服。
林奈趁此拉住她,她挣了挣。
“五两在医院里,”林奈攥得很用力,“它闹腾得很,你要不要去看看?”
何青柔垂眸,看到她拉自己的手的手背上,有几道浅浅的抓痕,应该是被五两抓的。
她停下:“五两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