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巧决定耐心和霍颜讲道理:“阿颜姐,咱家现在已经没有余钱了,钱都让您当王八蛋给花光了。您要是再这么大手大脚,估计下个月我们就该喝西北风了。”
霍颜皱眉:“我记得账上不是还有一百多大洋”
春巧就跟亲生儿子被老妖怪盯上一样紧张,“阿颜姐,您甭打这笔钱的主意!这是留着下个月还给圣元钱庄的,还有称心楼现在每天只赔不赚,也要留些周转的钱啊!”
“没事,你去买吧,下个月我们就有钱了。”霍颜说着就要去抽屉里翻银票。
春巧先一步抢过银票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不行!总不能月月把家里的钱都花光啊!说什么也不行!您还是将就着用毛笔写字吧您,反正不论用什么写都是那么丑!”
霍颜气结,心说这臭丫头真是反了天了,殊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她亲手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歪成今天这样。她跳下床追出去,两个女孩在院子里打打闹闹,这时一个士兵走到霍家大门口。
士兵:“请问,霍小姐住在这里吗”
霍颜这时正掐着春巧的后颈肉,企图从她手里抢银票,闻言一愣,抬起头看向士兵,“我就是你说的霍小姐,敢问您有什么事吗”
士兵进来行了个军礼,他手里拿着一个十分漂亮的西式礼盒,“您好霍小姐,这是少帅送给您的东西。”说着士兵将礼盒递给霍颜。
霍颜放开春巧,走过去将礼盒接了,正要说什么,那士兵却又立正行了个军礼,然后狗撵一样转身跑了。
霍颜:“……”
春巧探头探脑地凑过来看,“阿颜姐,那少帅又送你礼物了这回不会又是什么金条玛瑙之类的吧”
若是在今天之前,霍颜收到这位少帅的礼物,只怕连拆都不想拆,可是想到今天他在面馆吃面条的样子,她竟是鬼使神差打开了盒子。
礼盒里安安静静躺着一个狭长的西式丝绒盒,下面还压着一张对折的纸片。
霍颜将纸片拿出来,展开后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字,字体是用的楷书,写得十分工整漂亮——
霍小姐亲启。那日酒醉做出唐突之事,懊悔万分。本该无颜相见,奈何情难自禁,开业宴上自作主张,其后反省,深觉不妥。今特备薄礼一份赔罪,斗胆请求小姐原谅,以成全一片倾慕之心。沉川敬上。
霍颜看完了留言,出了片刻神,然后将那丝绒盒子从礼盒里拿出来,轻轻打开。
是一支钢笔。
春巧惊呼了一声,笑道:“呀!没想到竟然是一支钢笔!这谢少帅还真是一朵解语花呢!”
叮铃铃,叮铃铃……
霍颜听见了熟悉的铃铛声,只见虎斑猫从门外颠颠地跑进来,一双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霍颜看。霍颜将钢笔和卡片重新放回礼盒中,合上盖子,然后俯身将猫抱起来。
霍颜:“一早上就不见你的踪影,又跑什么地方野去了”
虎斑猫两只猫前爪搭在霍颜胸口,认真地观察,见霍颜面带笑意,绷紧的身体总算放松下来。
霍颜被猫的样子逗乐,在猫嘴巴上亲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奇怪,怎么一股炸酱面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