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nhead,俗称青皮,据说是检验男神的唯一标准,头发剃得比寸头还短,直接暴露头型、五官、额头,只要有一处不和谐,就显丑。
祝愿直勾勾盯着p.n,像发现了新大陆,没有头发修饰的脸原来如此……完美,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双颊微微凹陷,抿紧的薄唇充满精致优雅的东方韵味,整体看五官深邃,轮廓分明,搭配淡漠禁欲的眼神,令他从头到脚散发着“很杀”的气质。
这就是所谓的“高级脸”吧,她在心里赞叹不已,回过神时有些尴尬,干笑着夸了句,“呣,新造型很酷,呵呵”。
然后准备若无其事地擦肩而过,不意胳膊被抓住,祝愿视线落在p.n骨节毕现的手上,“极老板,你这什么意思,有话说话,别动手啊”。
p.n放开她,眼中划过轻嘲,“你套路玩到魏学林儿子头上,当心玩脱了,小命不保”。
祝愿笑得阳光灿烂,“哎哟,极老板,你别整天满脑子阴谋,我无非想利用现有的人脉多挣点钱,靠保安经理那一丁点儿进项,我和手下的兄弟们不得喝西北风去做买卖嘛,你情我愿,人魏竞舟都没意见,就不劳你费心了,况且我命大,还能风光很多年呢”。
p.n偏过头,冷冷扫了她一眼,“你不傻,应该能看出沙爷最近动作频繁,聪明人置身事外静观其变,你却奋不顾身入局,良言难劝该死鬼,你好自为之”。
祝愿望着他上楼的背影,生气地说:“你可别咒我”,冷静下来推敲他的话中之意,置身事外的“聪明人”她能想到的有肖慎之、扎波卡,再加上隔岸观火的敏明,其余人都挺忙活,车蓬、连越、陶然密谋贩运毒品,沙惕知不知情魏学林又作何打算此外,p.n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才提醒她不要妄动。
真想冲上去问清楚,但转念想,她又不是鲁莽行事,主动下场也是为了把沙惕犯罪团伙一网打尽,跟自投罗网不是一回事,“我脑子灵光着呢,会不会带眼看人呐,切!”,祝愿冲天翻白眼。
尼莱不在监控室,虾嘎替他解释,“尼莱昨晚酒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我叫他在家里休息”。
“喝酒,他失恋了”,祝愿直截了当地问。
虾嘎愣住了,“老大,你咋知道”。
祝愿一分夸大成十分,绘声绘色地说:“谭二小姐和新男朋友蜜里调油的花边新闻早传遍金三角了,我能不知道吗”。
“哦”,虾嘎人老实,没想到老板在套他话,一五一十道出,“我听尼莱讲,沙爷介绍了一个缅甸人给二小姐认识,二小姐很不开心,大吵一架跑到甲米度假,学潜水时差点儿被暗流卷走,幸亏教练救了她,捡回一条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就看上那教练了”,祝愿忍不住问重点。
虾嘎惊讶,“我还没说,你咋又知道咧”。
“不都那样吗,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想都不用想,一见钟情了呗”,虾嘎心思简单,既然从头铺垫,肯定不会扯无关的内容,祝愿点题,“那教练是不是挺帅的”。
虾嘎点头,不情愿地承认,“长得,长得人模狗样,是挺帅,要不然二小姐能看上他吗”,他哼了声,替兄弟不满,“惊马那次,尼莱不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二小姐,她可连个谢字都没说”。
祝愿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有什么可气的,你们谭二小姐就是个耿直的颜狗,只看脸的,估计也就一时新鲜,尼莱有的是机会,你也一样,在我手底下好好做事,有大把的钱赚,车子、票子、房子都有了,还怕人看不起吗”。
虾嘎喜上眉头,“谢谢老大”,但很快脸又垮下来,摇摇头,“尼莱估计没机会了,谭二小姐已经把教练带给沙爷看了,她挺当真的”。
“沙爷什么态度”
“没表态,但也没反对”
“这见家长的速度够快的”,祝愿啧了声,“算了不提了,下周二,你和尼莱跟我去趟香港,我带你们开开眼界,转换下心情,他就没那么郁闷了”
她走出监控室,舒展了下拳脚,不经意抬头,与p.n的目光遥遥相遇,绘着恢弘的宗教油画的穹顶下,他手扶栏杆俯视赌场的芸芸众生,即使看不分明,也觉得他的眼神蛮讨厌,因为那种锁定目标后排除一切感情的冷漠,对视久了会让人不寒而栗。
但不能示弱,祝愿笑笑,向他挥挥手,大模大样地走开。
桑达敲老板办公室的门,没人应,向前走了几步,在拐弯处看到老板,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不由气愤,“jiva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赌场横着走,狂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过狗仗人势,您看需要我找人教教她规矩吗”。
p.n回头看他,语调平平,“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说呢”。
桑达一口气闷在心里,快要吐血了,“想不通沙爷为什么看重她,明明一个小丫头片子,狗屁不通,也是邪门了”。
“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样一无是处,恐怕早死透了,所以桑达,千万别小看她”,p.n盯着他的眼睛说。
桑达想起正事,拍了下脑袋,“看我气懵了,沙爷在玉香夫人那儿,他想见你”。
p.n颔首,“好,你去准备车吧”。
玉香夫人居住的别墅依山而建,驶过一座山头就能看见红砖建成的围墙和又高又阔的门楼,车子一路开进去,停在东南亚风的小洋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