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翊放下手机,一低头就是她巴掌大的脸,肤色赛雪幼滑细腻。姜芷溪今天没化妆,素着脸,眉型很清秀,那颗泪痣盈盈点缀在眼尾下,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瓷白的肌肤上找不到半点瑕疵。
她鼻尖皱了皱,不像平常装模作样的镇定,可爱的简直不像话。
他看了几秒,突然不想放手了。
姜芷溪敲他的手臂,非常不满:“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柏翊用了一点力气,搂着她的腰往上提,她腰上卸了力,终于能松一口气,伸手推,手臂纹丝不动。
“还不放开我”
真的亏,太亏了,越想越觉得吃了大亏。说好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呢她今天美色出卖的这么彻底,柏翊愣是不松口,这家伙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
他在尽力克制了,克制着不动另一只手,怕自己唐突吓到她,又怕太用力弄疼她。
喉结滚了又滚,手臂的青筋一次次凸起来。
柏翊的声音有点沙哑:“不想松手,怎么办。”
姜芷溪气笑了:“你还想干嘛”
“提前尝一口,没关系吧”他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盯着她的脸,好像在自然自语。
“尝什么尝,你先给我放——”她的喉咙被扼住了,尖叫从肚子里冲出来,急急卡在嗓子眼处。
柏翊抱着她,薄唇贴在她的发际,停留几秒,没动,温软湿润,激起一身战栗。姜芷溪忘记了眨眼,听到一声贴在耳边的,似满足似喟叹的喘息。
他忍了忍,那个吻又落在她的眼尾,柏翊在那颗小小的泪痣上轻吮,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把什么珍贵的东西弄坏,不敢用力又忍不住用力,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轻颤。
心里有一个四处封闭不见阳光的房间,他听到噗嗤一声轻响,戳开一个洞,阳光大肆倾撒进来,满室孤寂与阴暗,在她身体的温度下,无处遁形。
陈伽策等了半小时,期间服务员来问过两次,他礼貌的推迟两次上菜。
他先是看到了一个略有熟悉的冷淡脸庞,五官出众,个子很高,一身生人勿近的气质。紧接着姜芷溪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隔着几步的距离,不交流不并行,气氛很奇怪。
有意思。
手机在手中转了两圈,陈伽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姜芷溪很快看到他,绕路走过来,想也不想直接坐在他旁边。她落座的第一个动作是低头翻菜单,声音听上去不太清楚:“我朋友,柏翊,你们上次见过了。”
柏翊坐在姜芷溪对面,看了她一眼,才看向陈伽策,顿了顿,不咸不淡的语气:“你好。”
“陈伽策。”男人扬眉,简单介绍自己:“我不常在国内,多谢你们这些朋友照顾她。”还是上次见室友时的说辞,一句话直接把人划分到普通朋友的行列。
照顾姜芷溪早在这么多年形成习惯,他顺手倒一杯水给她,问:“路上很堵吗”
“还行。”姜芷溪没敢看他,含糊应了一句,也不好厚着脸皮说不堵,更没法回忆这一个小时内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柏翊突然笑了一下:“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肉眼可见,对面的身躯抖了抖。
陈伽策的注意力就没放在他身上,这一句话他说的波澜不惊,连语调都没有起伏,旁人听了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往往男人最懂男人。手机放回桌面,他抬起头,狭着眼,正视这个所谓的朋友。
姜芷溪眼皮跳了跳,在下面拉他的袖子,听上去没有什么不正常:“我饿了,菜什么时候上啊”
陈伽策意味深长的收回目光,招来最近的服务员说了两句,回头问她:“中午午休多久,我今天开了车,吃完送你。”
还不等她说话,柏翊轻描淡写替她回答:“不麻烦你了,我的司机就在楼下,会送我们回去。”
“我们”陈伽策重复这两个字,摸了摸下巴笑两声,笑意不及眼底:“我还不知道你的兼职工作是什么,和这位朋友一起吗”
明明是在问她话,眼睛却盯着柏翊。
……死亡问题,陈伽策好说,问题是怎么回答才能让大少爷满意姜芷溪一个头两个大,捂着额头绞尽脑汁思索:“他算是……我的老板吧。”
家教两个字,打死姜芷溪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哦什么工作内容。”陈伽策仿佛很感兴趣。
哈喽这是朋友还是猪队友可不可以不要问难度这么大的问题
姜芷溪试图给他递个眼色,陈伽策稳稳坐着,连眼神都没给她。
这些从头到尾的小动作全被柏翊收入眼底,他眼神冷了冷,转而似笑非笑看她,语气更温柔,不经意的亲昵,还有一丝宠溺:“不好意思说”
柏翊看上去拿她没办法,唇角微勾:“我哪舍得让她工作,主要是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