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开着电瓶车逐渐脱离正路, 进入山岳地带。
随后小路也到了尽头,她把电瓶车丢在路边, 踩在覆着落叶与杂草的泥地上前行,然后很快抵达了一处废弃的洋楼。
风雨越下越小, 直到此刻终于淋淋漓漓的进入了尾声, 视野也因此开阔不少。
“这可真是天公作美啊。”银子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支包裹着塑料纸的棒棒糖。
她小心翼翼剥开叼进嘴里,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就像是老烟枪点燃最后一根皱巴巴的烟。
洋楼外警戒着两名充作门卫的mimic士兵, 楼顶上站了个望风的哨兵,大概剩下的人基本上都守卫在里面了。
这帮战斗经验丰富的求死者显然没打算轻易放任何人入内, 或许就是织田作之助来了也不会礼貌的让路吧
这样的话要怎样越过他们直接见到纪德呢
银子摸着自己手里的洞爷湖苦思冥想。
直接闯进去可太蠢了,银子才没有正面硬刚的心情, 虽然如果实在没什么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能有什么好使的诡计就最好不过。
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企图再摸出点别的什么。
比如说还有忘在身上没吃掉的糖果哪怕有些不合时宜, 能摸到的话也算是喜事一件。
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银子忽然顿住了, 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咳,不是那种硬邦邦的东西啦!绝对不是!
是结晶啦!是太宰治之前交给她的那个定情信物结晶!
穿越之后银子早就把这东西忘在衣兜里面了, 以至于摸到的一瞬间还以为是呢, 真是吓了一跳。
她把结晶拿出来, 发现结晶的状态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原本这颗结晶是琥珀色的,表面有一层莹莹辉光,内部点缀着细细的金色线条。
而现在结晶显得浑浊了不少, 内部的金线紊乱无序,纠缠到一起。
这感觉就像是在原本的世界里,结晶会受到某种磁场影响,金线顺着无形中的力量梳理排序,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磁场消失了,金线也就失去了约束,开始瞎蹿。
这个东西有可能帮到我吗
银子胡乱猜测着。
下一刻她就觉得眼前一花,发觉自己瞬息间出现在一个很大的西式舞厅里。
有那么一瞬间银子以为自己穿越回自己的世界去了,但她很快就明白不是,她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洋楼的内部,而眼前正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白发的外国人,两手空空似乎毫无防备,然而死气沉沉的双眼和满身的煞气都证明了他是个狠角色。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银子表面上稳得一批:“你就是纪德吗”
“是我。”那个外国人回答。“你是怎么进来的能够瞬间移动的异能”
“不,我可是无个性。”
“无个性是什么算了……那不重要啊,你不是我要等的人。”纪德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忽然毫无征兆地从身上拔出两把枪,指向银子扣动扳机。
银子凭借本能躲闪了开去,并迅速欺身靠近纪德。
纪德扭身向另一边退去,紧跟着是极快速的射击,但没有一发子弹打中银子的身体。
很快纪德就停了下来,他猛蹬地板向后拉开距离,再看向银子的时候眼神就郑重多了:“我能看到你的躲闪轨迹,但无论我往哪里开枪你都能成功躲闪,就像是野兽的直觉一样,真是了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银子回答:“白夜叉。”
一边说一边把被打穿的衣袖往里折了折。
要知道全身湿透已经够狼狈的了,能保全一点体面就保全一点吧。
“白夜叉……”纪德把这三个字细细的品位了一下。
嗯,没听说过。
他对着银子摊了摊双手:“我记住你了,你很强,不过你还没有强到能够帮我解脱的程度。并且……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杀意。”
银子搔了搔头发:“主要是想来告诉你,织田作之助是我罩的,别打他的主意。”
纪德沙哑的笑了一下:“看来你要失望了,我和他之间注定有一场赴死的战斗。对了,既然你这么说,织田作之助还会来吗他应该会来吧,不然你没必要到这里来面对我。”
明明眼前站着一个湿身.诱惑的大美女,结果纪德却还是心心念念着远方的单身父亲。
这果然还是个狗血故事啊,为什么就走不出去了呢
银子开始把棒棒糖舔得冒烟:“你也太倔强了吧,就非要迫害别人不可么想死的话我推荐你看《完全》,不但能死得有想象力还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我已经对同伴发誓要作为军人死去,不可能选择除此之外的道路了。”纪德说着又举起枪瞄准了银子。“虽然我有些欣赏你,但在这件事上你实在是碍事,能离开了么”
银子踏步向前冲刺拉近距离。
“砰——!”
血珠扬起。银子踉跄了一下,伸手捂住腰侧,深红色的花朵沿着水浸的布料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