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四下无人,月黑风高,肩负着繁殖后代重任的青蛙连绵不断的求偶声依旧哀怨缠绵。
男人这一声叫唤,轻轻撩拨着夏惊蛰的某根心弦,明明是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的力度,却让人禁不住颠了又颠。
她抬眸看她,“嗯”
漆黑之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这一声“嗯”带着勾人的尾音,却不自知。
她看不见男人深了几许的眸色,由他牵着她,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顺势把她带入怀内。
“惊蛰,可以吗”
夜风轻送,男人的声音有种惊心动魄的性感,强烈敲击着夏惊蛰早已乱了节拍的心弦。
她双手扣上男人的脖子,额头抵住男人的额头,浅浅地笑。
呼吸之间,气息相闻,萧青山低头吻上夏惊蛰的唇。
与骨血铮铮的男人不同,女孩儿的柔弱,让萧青山很想怜惜再怜惜。
接吻这种事,和心意相通的人做起来格外摄人心魂,撑不了多久,夏惊整个人瘫软在萧青山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红着脸问:“你都不用呼吸吗”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部队里有闭气训练。”
好吧,都是没有经验的人,可人家憋气厉害,她不行啊。
萧青山又低头亲亲她的脸,“怕吗”
虽然夏惊蛰已经成年,虚岁已经十九,但是小小一只,软软的,好像他一不小心就会捏碎。
夏惊蛰竟然秒懂他问什么,红着脸摇头,“和你不怕的。”
萧青山叹息了一声:“真想今晚就带你回去。”
夏惊蛰红着脸,抱紧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可以的。”
他们是合法夫妻,情到浓时,水到渠成,她不介意,也想的。
萧青山抱着她站起来,亲了亲她的发端:“我再忍忍,等新房子建好再说。”
他和她的第一次,他想在一个最好的环境里。
夏惊蛰挑眉一笑,还以为这个时代的人躲进玉米地里就能酱酱酿酿,没想到他竟然还注重仪式感,看起来不像嘛。
萧青山的夜视能力很好,小姑娘仰着小脸,眼神茫然又探究。
他忍不住低头覆在她的唇上,“别这样看我。”否则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忍到房子建好。
夏惊蛰失笑,亲了亲他的下颌,挣扎着下地,“你背我吧,好久没有人背我了。”
上辈子小的时候,姥姥会背她,爸爸也会背他。
后来,姥姥年迈,爸爸忙于生意,她已经忘了被人背着,被人宠着的感觉。
她很想知道趴在这个大山一样宽厚的男人背上到底是什么感觉。
萧青山应了句“好”,一个反手把人抛到背上。
夏惊蛰“啊”了一声,赶紧扶住他的肩头,嗔了他一句:“你吓到我了。”
萧青山将小姑娘往上抛了抛,调整好位置:“抱歉。”
他的姑娘聪明能干,胆大包天,敢跟大老爷们一样,在黑市里混得如鱼得水,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被人欺负总能绝地回击,给对手当头一棒;
事实上,许是阿婆教得好,她真正的性格温和而谦逊,待人极好,大多数时候笑眯眯,眼睛弯得像两汪泉水似的,干净又透明,他能清晰看到里面的依恋与柔情,娇起来的时候,能柔到滴出水来,让他怎么疼都觉得不够。
就像现在,他的小姑娘紧紧抱着他,小脸贴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时而浅浅地笑,比这四月的春风还温柔……
男人一路勾着唇,那是他的妻子,他想背着她一辈子不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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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山把夏惊蛰送回夏家,再回到萧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勤劳的劳动人民白天干重活,这个点大多数社员都已经睡觉。
林翠英知道他每天早晚都要洗澡,临睡前烧了一锅热水留给他。
虽然萧青山习惯洗冷水,为了不辜负林翠英的好意,还是拿着水桶去兑了热水。
新建的冲凉房相对简陋,木板立起来的高度正好到萧青山的肩膀。
这个点不会有人路过,他提着水桶进去,带上简单的门,脱剩下一条内裤先蹲下去洗头。
寂静的夜里,除了不远处的蛙鸣,只剩下他往自己身上泼水的声音。
洗着洗着,他似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往他这边移动,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听了一会,又似乎是他多心。
毕竟在特种部队呆了许多年,五官比一般人灵敏,他继续手里的动作,那声响又传来,还似乎越来越近。
当他完全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冲凉房的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与此同时撞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直勾勾盯着他看,没有半分羞愧,她似乎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啊”地一声尖叫,在黑夜里响彻云霄,人也故意向他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