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点着的煤油灯还没有灭, 忽明忽灭之中, 是男人隐忍又渴望的宛若神祗的俊脸。
夏惊蛰心一软,双手扣上他的脖子, 漆黑清澈的眸一错不错盯着他,轻声问:“会很痛吗”
夏惊蛰两世为人, 未经人事, 只听说过很痛, 具体多痛, 她并不了解。
这个问题似乎也难倒了萧青山, 他就这样撑在夏惊蛰上方, 汗珠从他的额际冒出, 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附下身来, 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别怕, 我轻点。”
后来,夏惊蛰哭到踢人:“你说了轻点的, 好痛,呜呜……”
男人一边亲一边安抚,“乖, 不哭,马上就好。”
再后来,夏惊蛰听到了外面的鸡鸣声:“鸡都打鸣了,你到底好了没有”
男人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 因为已经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昏睡前,夏惊蛰只有一个想法:千万别相信兵蛋子说的很轻很快,萧青山你死定了,再也不让你上老娘的床!
第二天天微亮,萧青山一只手拿着夏惊蛰头天晚上收拾的包裹,肩上背着小妻子出门。
阿婆拿着早饭过来,吓了一跳:“青山,惊蛰这是怎么了”
萧青山低声摇了摇头:“困着呢,让她再睡一会。”
阿婆不赞成:“那怎么行被人看了笑话。”
萧青山不以为然:“天还早,路上没什么人,到了公社我叫醒她。”
阿婆更吃惊了:“你还打算背到公社去几里地,你手里还拿着包呢,把人叫醒骑车去吧。”
萧青山刚准备回答,夏惊蛰一个巴掌甩过来,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萧青山,你个大坏蛋,吵死了……”
萧青山连忙放下手里的包裹,轻轻拍她的后背,哄着她:“不吵不吵。”
阿婆都看不下去了,当女儿养也没这么宠的。
阿婆忧心忡忡:“这样下去你得把这丫头宠坏了。”
萧青山把声音压得更低,“没事的,趁着天没亮,阿婆我先出门。”
说完,拎起地上的包裹挂到肩头上,背着夏惊蛰出门。
阿婆给他塞了几个水煮鸡蛋,看着那背影哭笑不得,她家丫头,好福气啊。
事实上到了公社车站萧青山也没把人叫醒,背着这么大个人上车,惹得车上的人连连侧目,连乘务员都看他好几次。
这个民风并不开放的时代出门搂搂抱抱有碍观瞻,甚至会被打成流氓罪,萧青山把夏惊蛰放到腿前抱着,一边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我爱人身体不舒服,麻烦大家体谅一下。”
萧青山仪表堂堂,正气凛然,大家都以为他带生病的爱人去县里看医生,也都没说什么。
萧青山又在夏惊蛰身上盖了件衣服,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县城。
车子停稳的时候,夏惊蛰悠悠转醒,但人还是迷迷糊糊:“这是哪呀”
萧青山见她嗓子哑得厉害,想到是昨晚喊得厉害,微微有点心痛,拿出水壶让她喝水。
前面司机催人下车。
萧青山让她润过嗓子,拿起包裹把人抱下去。
夏惊蛰看清四周,竟然到了县城车站,吃了一惊,“萧青山,你是怎么把我弄过来的我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下了车,萧青山还是不舍得放开怀里的小迷糊,很想亲她,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肯定是不能的,有点可惜。
他把人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我背着过来的,还难受吗”
夏惊蛰的记忆这才回笼,眼前这衣冠楚楚男人酱酱酿酿弄到公鸡打鸣都不肯结束,她哭了半宿,最后怎么样已经完全断片。
她连忙摸摸头发,再看看身上的衣服。
还好,头发虽然没有扎起来,好像还不算乱,衣服也是整齐的,身上没有黏糊的感觉,估计是这男人帮她擦洗过。
夏惊蛰瞪他:“萧青山你死定了!”
萧青山摸摸她的脑袋,忍得很辛苦才没有亲杏目圆瞪的小妻子,低声说:“抱歉,我情不自禁。”
“你……”夏惊蛰低声说:“流氓!”
萧青山一本正经:“只对你。”
夏惊蛰竟无言以对。
萧青山又说:“我提早出门,我们到国营饭店吃过早餐再去码头还来得及。”
夏惊蛰的确已经饿得咕咕叫,然后惊觉自己还没有刷牙。
她在包裹里扒拉出洗漱用品,对萧青山说:“你等我一下。”
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就摔倒,那腿软得啊。
夏惊蛰怒瞪始作俑者:“萧青山,你干的好事。”
萧青山蹙眉,他是出力的那个,除了爽,不怎么觉得累,但他的家属似乎是有点弱。</p>
他一脸认真地说:“我抱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