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大慈,虽是无缘众生,但是也发大慈心。以种种方便令种善根,而救渡之。同体大悲,指观一切众生与自己同一体,视他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而生起拔苦与乐、平等绝对之悲心。所以真正的佛教门生,应该做到对世人皆有慈爱关怀,对终生都如同自己,休戚与共、骨肉相连。”
“这两句话,你似乎没有参透。”
比丘不明,“施主所言,贫僧皆知。见施主如此大慈大悲,竟是贫僧难得一见的善人,所以才问。”
羲和莞尔,“那你为何满心怨恨”
比丘神色一动,“这话从何说起”
“相由心生,自然就知道。”羲和抿着唇,轻轻笑了一声。她目光在比丘手腕上的刀疤落下一眼,转身带着众人离开道,“要渡人,先渡己。如你们所说众生皆苦,那必定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为何你要强求别人助你呢”
“求佛有何用”
带着气的声色,悠长有力的穿过整个山底,延绵传开。
老四回头看去,只见从头到尾都很高人作态的比丘怔在原地动都不动。虽然没有做什么,但是气势上早已没了最初时候的悠然自在。
他不由痛快,“还是主人厉害,说的他屁都不敢放。”
老六瞪了他一眼,“说话要斯文。”
老四皱眉,想了想,“反正以后都不想看到这种比丘了。”
天色一暗,气候也明显的凉快了。
一众人不慌不忙的从马车里拿出备用的灯笼,开始点了出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地,估摸是找不到住处,所以只能寻一处宽敞好收拾的地方休整一夜。
中常侍充当马夫,“先生对佛教很有研究”
羲和一同坐在车头,她背靠着车门,长腿曲在车板边上抵着,嘴里叼了根路边的野花。这花儿有点像她以前吃的那种,看着好看,花蕊一吸,还有甜甜的水喝。
头顶上是幽蓝的天,游荡者片片染黑的云团,明日必定是个大晴天。
“算是吧,其实它们的话有些偏了,如果纠正一些。不过用儒家的话,你们大概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儒家的”老大等人骑着马儿赶了上来旁听。
“无缘大慈也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而同体大悲则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又或者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中常侍等人听懂了,恍然大悟。身旁的老大等人则迷迷糊糊的,即便那句诗没有听过,但是自己民族的文化代沟好歹不大,猜一猜也能明白了。尤其是后面这句谁入地狱,老六嘶了口凉气,“这么凶极的念头,竟然还有人上赶着剃头当比丘”
“那个人可不是,虽然看着样貌堂堂清风两袖,倒是有点见过血的人。”中常侍闻言摇头,“不然,怎么先生说了两句他就坐不住了”
但不管如何,只要不是信佛教,那就对他们影响不大。
老四不屑一笑,“那就是过不下去了,没脸没胆剃头当乌龟了呗。”
羲和微微点头,“你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你方才是偷懒了”
老四身为唯一一个拥有小弟们的山贼,加上性格张扬,行事上总是得意洋洋,言语也很嚣张。他也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角色,对于自己心生害怕很是羞耻,闻言咳嗽一声,“没,我就是忙着做事来不及说话而已。”
身边人顿时看了他一眼。
基于这隐晦的鄙视,老四很认真的帮忙勘察地形,然后带着小弟们一起帮忙安营烧水准备这夜休息和用饭。
今夜夜色当空,漫着清晰可见的云团,以至于平时的星点都被遮了起来。羲和看了两眼,在就近的地方打转摘了几根草,时不时的放在嘴里嚼两下。
这让后面的老大老二两人看得眼皮直跳,但也习惯了。
只不过有时候看得多了,他们也忍不住想要吃两口,结果羲和回头看他们,“想死啊”
“有毒”
羲和看了老大的手臂一眼,虽然不灵活好用,但他将其弯曲在身前。手上挎着篮子,唯一能用的两根手指则紧紧捏着衣襟,另一手拿着一朵花儿。
花如红,叶如蓝。
“红蓝花你在哪里摘的”
老大回头,沿着自己右边一片看去,“就刚才看见,顺手摘了。”
羲和接过那朵红蓝花,闻言转身回去,“红蓝花可是好东西,既能做药还能做胭脂用。”
说罢她顿了顿脚步,胭脂
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看见有铺子里卖胭脂这种东西,街上的女子也都是清汤寡水出水芙蓉。
这可是一个极大的商机啊!
羲和兴奋的快步走,眼看着有数朵在眼前,连忙将手里的别在耳后,对着老大郑重其事的道,“好孩子,再学习努力一些,你要的药就能齐了。”
说实话,佛教一开始很不受欢迎,几乎被咱们的几个皇帝敷衍赶走的那种。
直到三国时候黄巾起义等等,道教带着太多的政治权利色彩,再加上佛教在不断努力的迎合环境和人的欲望,踩在不断被打压的道教头上彻底在诸夏根深蒂固了。
sh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