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很快, 梵音的另一句话压了下来。
她这样的人, 早就不配有这样的快乐。
很快, 她在秦袅袅下一句话开口之前, 回到了房间。
秦袅袅看着已经在自己面前闭合上的那扇卧室的门, 将心口那些涌上来想要告诉她的话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上楼。
晚上霍杨回来的时候, 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秦袅袅在见到对方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是你!”看着如今站在自己面前, 不论是从气色还是神态,看起来都要好很多的少年郎,秦袅袅走过去, 拉着他走到沙发处坐下。
霍杨带回来的人是杜存舟。
少年之前受伤可是相当严重,在医院那一周的时间,几乎没能下得了床。身上那些能用肉眼直接看见的伤口都挺触目惊心的,仅仅是养那些皮外伤, 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等到出院时,差不多都一个月之后了。
杜存舟在看见秦袅袅时, 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抹微笑, 还有一点害羞。
看着秦袅袅, 他有点赧然开口:“夫人。”
秦袅袅:“这身体都好了吗看起来今天的神经比之前好太多。”
杜存舟点点头, 回答说:“嗯,都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 我就想着来感谢三爷和夫人。在医院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谢谢之前夫人和三爷那么照顾我,不然这世界上可能早就没了叫杜存舟的这号人。”如果当初不是遇见秦袅袅,可能他迟早都会被桥本哲井那个老变态折磨死的吧。
秦袅袅笑了,倒是没那么在意他说的什么还钱的话,杜存舟都比她还小呢,在一般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还在学堂里上学,就算是家里情况不好,也估摸着是在哪里去做学徒什么的,哪里会像是他这样过的万般艰辛
想到之前自己跟霍杨说的那些话,秦袅袅这时候开口说:“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在医院的那个费用你别担心,不用还,都是举手之劳。再说,那天你不也跟着霍杨他们一块儿出去了吗这顶多算是工伤,哪里还需要你个小孩子给钱”
在一旁一直没讲话的霍杨在听着自己的小妻子这般开口讲话时,不由挑了挑眉,看来这个一本正经说着别人是小孩子的小孩子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年纪也没多大。不过,这般听着秦袅袅讲话,霍杨还是觉得有意思极了。
比方说,这小模样,小语气小神态,还真有那么几分霍家当家主母的意思
简直,不要太可爱!
关于霍杨如今心里的这点想法,秦袅袅是半点不知情的。她现在的心神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想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想跟着宗先生。”杜存舟说。
前段时间在医院守着他的人都是青帮的,宗玖也去过三两次,杜存舟见过后,想跟着宗玖学做事。他想变得强大,变得厉害,谁都不能欺负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里,少年偷偷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看起来矜贵中透着温和的秦袅袅一眼。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他,现在最看重的人是谁,那杜存舟一定会毫不犹豫回答出秦袅袅的名字。
这个第一个对他露出温和的笑意的女子,第一个对他施以援手的女子,第一个将自己从泥潭里拖出来都还不嫌弃的女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好的人杜存舟这般想着。
“跟着宗玖”秦袅袅微微诧异:“不想去上学吗”
杜存舟搅了搅自己的衣服,摇头,“从前就没怎么读书,现在去学校也听不懂。”
“那也可以慢慢学,有一门手艺可以的。”秦袅袅说,然后看了看身边的霍杨,示意对方给点意见。反正在她的人生经历里,那就是没什么不能靠读书改变的命运,而且在从前她生活的世界里,像是杜存舟这么大的少年,差不多都是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的。这么早出来混迹社会,加上还是跟着宗玖,她着实有点担心。
霍杨倒是一直没怎么将杜存舟的去留放在心上,每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旁人多干预,对方也不一定会领情。但现在霍杨是收到了自家小妻子的求助,沉吟片刻,而后开口:“这话没错,如果想上学的话,不妨可以先去学堂听两天,你这年纪太小,跟着宗玖也不是个长久的事儿。如果在学堂好好学习,以后来公司做事,可能比在宗玖手下做事更轻松一点。不过,这也看你自己怎么选择。钱这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如果真觉得有什么负担又不好意思的话,可以给袅袅写个欠条什么。”
霍杨自己也是在国外有过留学经历,不过他去求学也算是家里老一辈的意思,顺其自然的事儿,倒是没有像是秦袅袅那么深刻的知识改变命运体验,只是霍杨觉得像是杜存舟这样的瘦削的少年,仔细一看还有点精致男孩子,可能真只是去做些需要机灵劲儿的活儿是有点浪费了,好好上学读书写字,以后的路可是要比宗玖身边做事宽多了。更重要的,宗玖是不可能将这么大的一个少年这时候接到自己身边做为接班人,青帮里像是杜存舟这样年纪的少年可不算少,身手惊艳的也有很多。哪一个不是会比杜存舟强
现在杜存舟听着霍杨这般开口,似有点意外,他以为像是霍杨这样的,肯定是喜欢自己身边多个身手好的,没想到霍杨主动提出来送他去学堂。
“小鬼,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身边还缺你这么一个小孩”霍杨留意到杜存舟的目光,不由觉得有点好笑。眼前这么点大的少年心里是什么想法,霍杨扫两眼也都知道。
杜存舟脸一红,当即低下自己脑袋,神情也变得有点讷讷的,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这时候能说点什么来挽救这样的过失。
“三爷,我,我就是想……”
“想报恩”霍杨见他说得艰难,干脆自己接过了他的话头,开口说。
杜存舟点了点头。
“那大可没必要。”霍杨说。
说一句有点狂的话,像是杜存舟这样的小角色,能给他什么帮助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以杜存舟这样的分量,可能也什么都帮不上。
杜存舟这一刻又变得局促,霍杨却没了要跟他继续掰扯的心思,这时候已经对着管家开口:“先把人带下去安置吧,杜存舟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就找管家,到时候覃北会来安排一切。要怎么选择,还是好好想想,别被什么一瞬间的热血冲昏了头脑。”
等杜存舟下去后在,秦袅袅被霍杨拉着去餐桌,这时间点该吃饭了。
秦袅袅状似随口问了一句:“霍杨,你最近挺忙啊!”
旁边的男人有点意外挑眉,目光从她面上掠过:“怎么,现在霍夫人需要我报备行程吗查岗”
秦袅袅:“……”她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就问问,你最近在干嘛。”
霍杨清了清嗓子,第一次被自己小妻子追问行踪,他是不是应该正式一点回答忽然莫名的,心情有点好。“处理一点公司上的事情,还有……”顿了一下,霍杨还是没打算接着瞒着秦袅袅:“你同学的事情可能不能善了,我问了问那边家长找的人,多数是吃了闭门羹,我合计着估计最后不放人,就要准备硬闯了。”
所以这几天,他是在研究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把人带出来的可能性最大。
再者,这做错事的是日本人,但居然现在责罚的却是他们中国人,这他娘的怎么想都觉得憋闷。日本商会最近不是在准备重新叫人接手吗他也送点“大礼”过去之前干了那么多地下见不得人的勾当,霍杨也是很服气这帮人的脸皮,借谢凡那走狗的手,在上海弄个什么进口食品加工产,里面都是什么产品流入到市面上
不过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杀人越货什么的,这都是草寇土匪才做的事情,他就顶多杀个人,把那些他都看不上眼的货都销毁而已。难道还等着让那些带着问题的食品流进市场中
霍杨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像是日本人这种行径,他着实觉得恶心。
正好了,他就是不能吃亏的性子。这日本商会做的事情让他觉得不舒坦,他也不想要对方舒坦。所以,这一段时间还真有点忙。
“不过等忙过了这阵儿,就陪你回北平看看。”霍杨说,这是他一早就承诺了秦袅袅的事儿,自然不会食言。
秦袅袅有点怔怔地看着对方,她还真不知道霍杨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事。心里是觉得很触动的,从前就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看着很冷,但现在,她觉得在这样薄情的世界里,霍杨活得很……深情。
大约做一些事情就是脑子一发热,就忍不住做了。
像是现在这样,秦袅袅就是觉得自己脑子忽然发热,就这样倾身朝着霍杨靠了去,伸手勾着对方的脖子,用自己的唇瓣去贴上了对方的脸颊。
“老公,你好厉害!”
秦袅袅低声说,声音里,只有浓浓的愉悦和满满的崇拜。
霍杨扫视了一眼饭厅的人,这时候家里的那些下人都已经很知趣地退了下去,只剩下自己和秦袅袅两人。
对于现在自己身边小妻子这么像是只有一秒钟的短暂亲密接触感到很不满意,他伸手就将人的肩头给揽住,然后固执地扣着对方的细腰,让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而后低头,朝着那一片自己有点朝思暮想的樱唇咬了上去。
吮吸着她的下唇,挑-逗着试图打开她的牙关,然后进一步攻城略地,占有她的一切。
秦袅袅没想到霍杨竟然一下变得这般强硬,她都还没能反应过来,接受这个现实,就先一步被男人这般的急切给吓住了,甚至没了半点反应,就有点傻乎乎地这么接受着来自眼前男人忽然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
事情的一切发生地有点异常顺利,秦袅袅最开始是被霍杨给吓住的,小半会儿之内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很乖巧又有那么点点小可怜地单方面承受着面前亲吻自己的男人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后来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想着伸手要推开面前的人反抗,结果那双抵在面前这人胸膛上的小手,冷不丁地就直接被霍杨给抓住了。
霍杨的手掌很大,而秦袅袅的那双手腕很细很细,细到就这样一把就被霍杨的手给抓住了,还是没能动弹半分的抓住。
亲吻变得更加激烈了点,像是因为感受到她这瞬间心底生出来的想要反抗的心思,似乎刺激到了面前的男人一样,所以霍杨的动作变得更加用力了几分。
比方说,如今扣着她的细腰的那双手这时候更紧了一点,另一只原本只是拿捏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的那只手,不知为何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将她的那双手包裹进在自己的手心里,慢慢揉捏着。
霍杨如今真是有点想要感慨,之前不是没有跟秦袅袅一起逛街过,小姑娘也有让他牵手,但那几次的经历显然都没有现在给自己的感受这么真切,这双在自己掌心里的小手,真的是格外软,又软又绵,实在是有点让人……爱不释手……
而现在的秦袅袅呢,在感觉到自己的反抗似乎有点无用功后,没多久也就放弃了。
大约是真被霍杨给蛊惑了,那双小手就这样任由霍杨拿捏着,而霍杨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力,直接将她从原本自己的位置上提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腿上。
就这样,秦袅袅直接坐在了霍杨的腿间,现如今被霍杨抱在怀里亲吻。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秦袅袅终于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再一次充满了空气,可是开始因为缺氧,那张好看的脸蛋上已经是布满了一层叠着一层的红晕,看起来,真是……罪恶万分!
秦袅袅不敢抬头看现在霍杨是什么表情,她觉得此刻好像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响亮,好像是在下一刻就要跳出来那样。
不仅不敢在这时候看霍杨,甚至她还不想让眼前的男人看见这时候的自己,总觉得太难为情了。
红透了的脸颊,不安的双眼,第一次觉得原来在自己身上也是有这样的惊慌失措的,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完全失去了平常的镇定和冷静。
所以,秦袅袅就将自己的脑袋搁在霍杨的肩头,好像这样霍杨就拿她没办法了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这个动作,才让霍杨将她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霍杨就只觉得在那瞬间,似乎有什么动心在自己心底忽然攀升起来,明知道有点冲动过头,但是就算是拼命想要按压下去也无济于事。
所以,他直接站起来,顺便,将怀中的小妻子横抱了起来……
“啊……”倏然之间的身体的悬空,对方没有给秦袅袅一点提示,这样毫无预兆的,本来还在将自己的小脑袋搭在霍杨肩头休息的秦袅袅,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动作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先做了……
那双软绵绵的纤细的手臂,已经先一步搭在了眼前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肩头和脖颈上。
那双眼睛这时候也终于跟霍杨深沉的目光对上了,带着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惊慌失措,和男人的沉稳镇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霍杨没有讲话,只是用着那双有力的双臂抱着怀中的人,微微挑眉,然后坚定不移地一步比一步稳妥地朝着楼上走去。
可是秦袅袅对现在或者说即将发生的状况还有点懵然,无措中似乎还有点……好奇期待
这时候矜持的反抗会怎么样秦袅袅脑子里在想着这事儿,可最后直到霍杨都走到了主卧门口,她除了最开始因为忽然被横抱起来出口的那声低呼之外,就再也没有说别的。
卧房没有开灯,十月底的晚上六七点钟的天色,早就暗淡下来,整个卧室的光线不足,看着昏暗极了。
霍杨关上门,很快就将秦袅袅放在了床上。
在做进一步的动作时,霍杨双手撑在秦袅袅身侧,目光里带着几分压抑,剩下的全部都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汹-涌的情-欲,他就是这么直白地再告诉秦袅袅,他就是想要她了。可在这之前,却还是很尊重地开口询问:“袅袅,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霍杨像是担心身边的人会拒绝那样,还低头在她的唇边浅啄着,就只是亲吻着她的唇角,带着无限缱绻和温柔。
秦袅袅想这瞬间自己肯定是被面前的人给骗了,不然就是被他给引-诱了,不然为什么现在自己说不出来任何一句拒绝的话
而且,在扇动着那浓密的睫毛后,在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后,居然还那么主动地张开了双臂,去拥抱眼前的男人。
秦袅袅毫不犹豫地想着,自己肯定是真的疯了。
竟然,这般不知道矜持。
其实霍杨如今哪里还能想的到那么多,在看见自己的小妻子的动作那瞬间,他脑子里就什么都不复存在,只有万般欣喜,而后就已经朝着身-下的小姑娘倾身覆了上去。
真是,娇软无比。
当到了晚上时,秦袅袅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有点后悔,早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事前的绅士都是装出来的,她怎么都不要答应霍杨。明明,明明她都说了不要,可是这个男人就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抱着她都已经汗津津的小身体,就再一次那样撞了上来。
明明都觉得累得手指头都已经抬不起来了,可是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不知疲倦一样。
可是卖力的人明明就是霍杨啊,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觉得全身绵软无力的人却是她
嗓子干哑得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秦袅袅将自己的小脑袋完全埋进了枕头里,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霍杨。脸上都还带着两行清晰的泪痕,都是刚才霍杨太用力,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坏,明明她都哭了,喊着说了不要,可还是一下一下又再接再厉地撞着她,直到浑身都已经快要散架。
霍杨现在的心情却跟秦袅袅完全不同,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食髓知味。原来有的人,有的事情,做起来真会上瘾。
像是刚才,或者是现在,就仅仅是抱着怀里的小姑娘,他都觉得抱不够,也觉得当怀里有这个一个小妻子的时候,会觉得异常满足。
真是,上瘾了。
如今看着秦袅袅那带着控诉的眼神,霍杨低声笑出来,看着那红彤彤的似乎有点破皮的嘴唇,霍杨心里有点愧疚,好像开始的时候是有点太过用力了
这种想法,在霍杨抱着秦袅袅去浴室的时候,认知就更加明显。
毕竟现在在他视线中出现在全身没几处是完好的地方的小妻子,他也意识到真是自己的过错。
霍杨在觉得愧疚的同时,还是没忍住低声道:“怎么就这么娇贵啊!”
这可真像是水和豆腐做的一样,他也没觉得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可怎么就这样一下子变成了现在这样
好像……家暴。
霍杨收敛起自己的思绪,没办法,小姑娘的皮肤实在是太滑了,本来只是想要带着她好好清洗一番,可最后,手上身上像是带了小火苗一样,自己就先燃烧起来。
都已经这样,霍杨哪里还会忍着不做</p>
最开始秦袅袅都还会哑着嗓子骂两句禽-兽,但是到后面,她是真累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床上,反正当意识堕入黑暗时,在那一刻,她记得自己好像还在嘤嘤地哭,还在求霍杨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