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歌逼问:“那为何堕胎后,要立即离京”
萧绛苦笑:“是我一开始想做他妾室,自愿委身与他,后来发现无望,就与他分手了。分手后,发现有孕,就选择了堕胎。但是我堕胎后,他又后悔了,他父亲允许他纳我为妾。但是那时我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决定终身不嫁,靠自己讨生活。于是就坚决的拒绝了他。但是他不甘心,三番四次上门纠缠,加上我也确实有事要办,于是就匆忙离了京。”
萧绛笑笑:“都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
姚歌和王充脸色稍缓,这种事情在欢场里也是日日上演,见贯不怪,就是后面结局有点出人意料。但是名妓们比一般小家碧玉受过更多的教育,也见过更多的市面,也体验过更多男人,性格刚烈如丽娅,这么做也不奇怪。
萧绛翻身上马:“走吧,都下午了,耽误各位行程了。”
王充皱眉:“那郎中说你不能骑马。”
姚歌简单的吩咐道:“去买一辆马车来,明天起丽娅小姐坐车,把她的马栓在马车后面。”
王充答应了一声,策马走了。
萧绛急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跟几个陌生人搅在一起:“多谢公子美意,但是我真的有点私事要办。”
姚歌不搭理她这句话,一面骑马慢悠悠的走,一面说:“在下有一件事想请问小姐。”
萧绛赶紧客气:“什么事公子请讲。”
“小姐离了平康坊,又有不嫁之心,不知打算今后以何谋生”姚歌说。
原来担心这个萧绛有点好笑:“嗯,比如卖酒”
姚歌微微一笑:“在下不才,不知小姐是否愿意曲就为我效力”
萧绛简直莫名其妙,为你效力我能为你干嘛呀酿酒、烧烤,还是相马
姚歌见她不答:“小姐是担心跟我回京会遇到那位贵公子么如果您愿意事我为主,在我麾下办事,世上无人敢来骚扰你。”
萧绛都乐了,这些世家公子啊,真是一个比一个狂。不过.....他是姚家的人,李翔跟姚家水火不相容,倒也确实奈何不了姚家,至少目前如此......
“我不担心他。”萧绛淡然一笑,“他早把我忘得精光了。”
“床第间的事,谁有那么长的记性。”萧绛不屑。
“这倒是实话。”姚歌一乐。
萧绛委婉的说:“多谢公子盛情邀请,但是小女子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耽误各位。他日有缘,自会再相逢。”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要同行就是纠缠了,姚歌一笑:“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勉强了。不过您不是要出关么我们也要出关。说不定我们还真会再相逢呢。”
此刻早已是午后,如果赶路就要夜宿荒野,两人回客栈各自休息,今天就不赶路了。在买马的时候,萧绛已经听马贩子说和亲队几天前刚从加蒙关通过,所以不着急。
王充回来了,除了买了辆马车外,还带回来一个可以放在车上使用的小炭炉,两个小砂锅。
“一个锅用来煎药,一个锅用来炖燕窝。”王充说,递给萧绛整整一包裹的燕窝,原来他把全城的大药店都跑了个遍,把所有一级燕窝统统买了下来。
萧绛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又是茫然——干嘛对我这么好啊,难道真因为我长得好看
拜托,当人家李翼啊。
而且李翼才没那么大方,在他眼里,你连三个铜板一个的莲花灯都不值,只配被白上。而且因为他是郑王世子,是个女人都应该上杆子的赶着去倒贴。
王充却说:“丽娅小姐,公子说您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我们也不便打搅;我们呢,也要赶路,彼此耽误都不好。但是您有没发现,这几天路上江湖人比较多,路上不太太平。”
“公子的意思是,小姐身体未曾康复,需要坐马车调养身体,路上也需要人照顾,想这么半道上雇一个牢靠的车夫一直送您到玉门关,有点难度,于是想把我们兄弟伍旷留下,为小姐赶车。”
王充低声说:“伍旷兄弟是四年前,陕州大旱,民相食。他出来逃荒,在路上遇到了我家公子。当时饿殍遍地,连城镇都十室九空,我们在小镇上的一所里寺庙中歇息,见庙中有一口青铜大钟,钟口覆地。”
“我们正在看那口巨钟,一乞儿进来,抱起那钟就放在一旁,原来伍旷兄弟出门寻食时,将自己的东西都藏在钟下。所有人都为伍兄弟的神力所惊,那还是在他没吃饱的情况下。”
“公子立即将他收在麾下。这些年来,赵先生教伍兄弟识文断字,穆叔教伍兄弟拳脚,在下传授了伍兄弟一些马上功夫。”
“我托能工巧匠为伍兄弟打了一对镔铁短戟,各重五十斤。他后背上背着的那个青布包裹里就是。伍兄弟为人耿直,无二心,粗中有细,有他照顾你,万事无忧。”
王充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丽娅小姐办完事后,如果愿意,可以去长安姚永姚尚书家,将这块玉佩给门房,到时自有人跟您联系。如果小姐今后想另谋他就,您可以将这玉佩给伍兄弟,让他去长安找我们。总之,去来自便,小姐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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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萧绛拖过包裹,拿出一个荷包来,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