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寡妇得了丁红的饼干,搜肠刮肚地把村子里的一些事说给丁红和白玉半听,不想突然听到朱来娣的骂人话,一时愣住。
自来寡妇门前是非多,从当家走的那天起。她就避着嫌,连大伯家,也从来没有单独去过,有事都是叫儿子或女儿去。从来没有跟那个男人单独说过一句话,突然一盆污水当头倒下,她双眼当即就红了,转瞬听到白玉兰嚷着要走,抬眼又看到朱来娣那张得意的脸,嗷叫一声扑上去扯朱来娣的头发。
朱来娣儿子多,媳妇也多,许寡妇一个人那里打得过,头发给扯掉一块,脸上也刮了好几条印子。
丁红和白玉兰那见过这场面,一时吓傻了。
还是许寡妇的丫头见势不对,跑去找杨万三来。
杨万三叫人分开两边,看许寡妇那个惨样,忍不住喝道:“朱来娣,你聚众欺人,罚你挑一个月的粪,赔偿许寡妇医药费。”
朱来娣自是不服,嚷许寡妇搞鬼点了好处,蒋家人又多,七嘴八舌,吵闹不休。
许寡妇则坐在地上,仰着一张青肿的脸,搂着同样青肿着脸的儿子,哀声泣哭。
人天生偏向弱者,都说蒋家过分。
朱来娣见没捞着好,又要受罚还要赔钱,那肯依,转头对准丁红和白玉兰,“还不是怪她们,队里把她们俩分到我家和许寡妇家,一家一个知青。要不是她们变卦,那有这会事什么好处都让许寡妇占了,凭啥还要我赔钱”
狗剩吃了一块牛奶饼干,嘴里还馋着,“就怪她们,有好吃的,只给铁蛋,不给我。本来就该住在我家,好吃的也是我的。”
丁红和白玉兰还一头雾水呢,这下子,全明白了,合着看中她们带来的东西。
她俩也不敢,不同意再住社员家里,其他两个男知青也怕带来的东西给社员家里的孩子给摸去,也嚷着不住社员家里。
杨万三头痛,和几个村干部商量一番,决定建房给几个知青住,砖瓦是没有,土坯房倒是可以建一个,地点就选在村尾,反正那里空地多。
有了这么一处,住在社员家里的几个知青都提防着社员,任谁给人整天像看贼的眼光看着都不舒服。
几户人家一商量,找上队里,赶紧给几个知青搭了一个茅草棚让他们先住着,至于吃饭先在许寡妇家,也算是对许寡妇的补偿。等房子建好,就让知青们自己做饭吃。
陈前知道这消息后,心不由地悬起来。
他可是听金宝说过那些知青的事。那些知青先是以为可以回去,对社员那是一个不屑一顾,后来不能回去,就甜言蜜语哄骗村里的姑娘嫁给他,给他干活做牛做马,让他在家里当大爷。等能回城去,那些知青又一脚踢掉乡下的媳妇,独自回城,留下孤儿寡母的在乡下讨生活过日子。
大美那么老实本分,如今又比村里的姑娘洋气,准是那些知青的首选目标。今年还好,来的知青想着要回去,不会有啥动作,估计明年更多知青的来到,男知青就会盯上村里的姑娘们。
陈前越想越担心,就怕大美让人一哄,死心塌地要嫁知青或是让知青生米做成熟饭。
他还那里去拿聘礼钱啊
陈前决定先给大美紧紧弦,决定在大美跟前说知青的坏话。正好听到村子里的流言,陈前双手一拍巴掌,来的太是时候了。
蒋家人多,朱来娣又是朱家人,在村里整天嚷嚷,几天下来,村里的人也觉得知青不厚道,故意挑起许家和蒋家两个的矛盾,再加上知青干活真不行,村子里的人对他们更没有啥好印象。
给知青盖的土坯房也要几个知青打下手,几天下来,几个知青瘦了一圈,黑了好几度,再也看不出来几天前的来的那个城里人的模样。
吴伟打起了退堂鼓,私下跟丁红道:“丁红,我看这个建设农村,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呢。你看我们要不想法子回去”
丁红不可置住地看着吴伟,“我们可是戴着大红花来的,就这样回去”
“那我们就成天干这些事”吴伟痛心疾首,“晒成黑狗屎。”吴伟引以为自豪地就是那张白净的脸,外号叫白面书生,如今快成了黑包公了。
丁红道:“要不我们去县革会看看”
两人商量好,第二起了个大早,趁着早上天凉匆匆赶到县里。结果在县革会碰了一鼻子的灰回来。
吴伟尤不死心,“你看看我,我都成了啥样了”
丁红道:“我家没关系让我回去,就算我能回去没有工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吴伟咬牙,“你别灰心,我们想想,总有法子的。”
丁红不抱希望,“你想到法子,告诉我一声。”
吴伟敷衍她一句,眼睛去盯着几米外的陈家,他早去陈家看过,陈家房子是村里最好的,听说家里的女儿还在供销社上班。
供销社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工作,如果留下来能有一份这样的工作,也不错。
吴伟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奇怪,从昨天开始到今天,左眼一直跳个不停
难道我要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