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
当然是南桑!
只看见她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直接就提起了手中的柴刀往后轻而易举的一挥, 那个看起来万分结实的小凳子竟然就被那锋利的柴刀劈开了, 碎成了几瓣。
这并不算完,接下去杨建军只觉得自己腰部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 本来刚刚就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了,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现在这样狠狠的一脚, 让他更加站不稳, 直接蹭蹭蹭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然后直接就撞在了一张桌子上, 那桌子角重重的顶到了他另一边的腰侧。
这个疼啊, 就算是大男人也无法忍受的发出了哀嚎。
南桑侧过脸看向于渊, 而对方这个帅不过三秒的渣, 因为刚才踹杨建军运动过量, 现在正弯着腰无法抑制的大声咳嗽着, 她叹了一口气问:“怎么样”
于渊摆摆手,憋红了一张脸, 勉强吐出几个字:“死不了。”
确认了对方没有事情之后, 南桑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炕上了一群弱鸡身上, 她淡淡的说:“原来吧,我们虽然在一起过日子, 但是也没有多少的机会了解对方,今天算是个机会,我就跟你们说一下。”
“首先, 我南……”南桑顿了一下,又重新改口:“我王秀芬是一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所以你们以后没事儿最好不要招惹我。”
“第二,你们不要觉得你们老杨家儿子多,男人多,就能拿捏我,现在看见了,你们家就算都是男人,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第三,你们可以去报警,但是,你们记得,只要我不死,你们就别想过好日子,如果把我弄急眼了,我王秀芬贱命一条,你们老杨家数数看,从上到下多少条人命,我不亏。”
南桑觉得自己肯定是在讲事实摆道理,所以声音平静,至少她觉得自己没有半点是要有威胁老杨家的想法。
只是,整个屋子里面的气氛更加的紧张了,缩在炕头上的弱鸡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甚至已经有更多的人开始捂着嘴巴,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出的默默的哭泣。
“还有,我今天为什么来你们应该知道吧。”
说着,南桑看了看另外一张还没有劈碎的小炕桌上摆放着的白面饼和大米饭,毫不客气的就端起来,塞到了于渊的怀里面。
紧接着她就走到了屋子里面的那口大箱子边上。
这口大箱子就是原来放在厨房的那口大箱子,后来因为连续被偷了两次,老杨头和老杨太太直接让儿子们将这大箱子给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天天看着守着就比较安心了。
老杨太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管不顾的叫了一声,但是声音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样中气十足,倒反是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从嗓子眼的缝隙中挤出来的儿一样:“你要干嘛!”
南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老杨太太的质问一样,站在箱子面前的她面无表情的直接就抬起了手中的柴刀,精准的就将那个挂着的锁头给砍掉了,随后她一把掀开了木头箱子的盖子。
大概是老杨太太觉得箱子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就放心多了,所以,这个木头箱子里面现在放的东西可是非常的丰富的。
当然,腊肉是没有了,不过,这些天又攒了不少的鸡蛋,除此之外,里面还放着一大包崭新的棉絮和一床柔软的毛巾被,还有一些新的布。
在这个师弟啊,这些东西都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一般家里面都是当做宝贝一样。
可是对于南桑来说,这些东西完全不如食物来得珍贵。
不过就算这样,南桑也完全没有空手回去的打算,她抬手就将箱子里面的棉絮、毛巾被还有新布全部给提了出来,转手将这些东西给了于渊,掉头就走。
老杨太太现在也顾不上害怕了,那柜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的命.根子啊,现在被拿走了,她如何不心疼,便三下两下想要下炕,一边撕心裂肺的喊着:“秀芬啊!秀芬啊!老四媳妇儿!你不能把那些拿走!不能啊啊!”
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南桑却十分难得的停下来了脚步回头朝着老杨太太的笑:“为什么”
“那些你不能拿啊,那是家里攒的啊……”
“那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呢”南桑笑得十分的平静,仿佛说得就是今天天气是什么一样平常的话题一般,
“你如果还有下一次来我屋子里面拿东西,你那炕柜里面的东西就保不住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就朝着那炕柜看了一眼的所有人,这个时候心里面都开始翻腾起来。
随着南桑那诡异的笑容,老杨太太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她浑身上下都仿佛凝结了冰一样,半点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南桑和于渊两个人走出了屋子。
紧接着,她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清晰的走到了院子里,走向了厨房,最后在厨房里盘恒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的脚步终于从老杨家里面消失了。
老杨太太的手脚都是软的,转头对着张兰说:“去,去看看他们干什么了!”
张兰也被吓得不轻,但是到底是家里最年轻的媳妇,她稳定了一下心情,脚软的走到了窗户边上,掀起了窗户看了一眼,只看见厨房是开着的,但是里面的情况却看不见。
她想了想:“娘,估计厨房里面拿回来的高粱米已经被拿回去了。”
“我的老天爷啊!”老杨太太一听这个话,直接扯着嗓子就嚎啕了起来,不过下一刻却被何花一把拉了一下,她立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直接把嘴巴闭上,强忍着自己锥心刺骨的疼,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好半天之后才倒在炕上,抱着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杨家是怎么的天崩地裂跟南桑和于渊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今天真可谓是收获万分的丰富。
粮食虽然并没有追回来太多,但是没有关系,反正这些没有追回来的粮食也是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并不算吃亏,重点是,弄回来不少的棉絮,还有布,有了这两个东西就能做棉衣,至少可以有了过冬的本钱了。
在末世里面混过的人,最怕的两件事一个是饥饿,另一个就是寒冷。
至于变异动物变异植物或者是丧尸从来都不是恐惧的源泉,比这些更加可怕的是人心,其实比人心更加恐怖是无法控制的自然环境。
因为家里面没有家具,更没有锁头,所以,就算是从老杨家将这些东西给拿回来之后,这些东西还是只能够堆在屋子里面,南桑不由得后悔:“今天在城里怎么就忘记了要买锁呢”
“明天去买就行了。”于渊正在另外一件屋子里面将从农技站里面买的种子一点点的摆放在地上,然后对照着没有完全黑掉的天从树上学习栽种方法。
而后他感叹道:“这个时代的植物可真不好伺候啊,还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植物好,直接丢到土里面,能长出来就长出来,长不出来也无所谓……”
南桑却对着那几个菌棒异常的感兴趣,她按照书上说的,将这些菌棒喷上水,然后找了点吸水的破土布盖在了上面,把它们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面,靠近火炕的位置上。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南桑从来都可以做得非常的细致,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二三十个的菌棒,完全不见一点的心烦,甚至还开始哼起了小调。
小调是南桑随意哼的,她本来嗓子就不错,又是音波异能,其实唱歌非常的好听,但是,在纪元年代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有这个机会听到南大佬唱歌。
这一边小声的唱歌,一边折腾这些菌棒,等到这些菌棒完全的都折腾好了之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下去了。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是乡下人的习惯,而南桑和于渊也已经完全的遵循了这样的习惯。
南桑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菌棒,她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菌棒上长了密密麻麻的蘑菇出来,然后她就带着这些蘑菇进城卖了一大笔的钱,高兴得她差点没有从梦中笑醒了。
起床的时候,她还跟于渊说这个事儿,于渊扯着嘴角说:“书上说的蘑菇可以一天长出来”
“没有。”南桑打了呵欠,哪本书上也不会这么说,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南桑虽然心中有着这样的盼望,但是也知道完全是不可能的。
不过,掀开了土布,她却愣住了。
下了地准备去做饭的于渊,半天都没有听到南桑的动静,回头看她,只看见她还是蹲在炕边,举着一个菌棒对着窗户外面的光线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看什么”
“于渊,你过来。”
南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让于渊也难得觉得这件事非常的严重,他一边端着和面盆和面,一边走到了南桑的身边:“怎么了”
“你看,这个菌棒上冒出来的这些是什么”
就着光线一看,于渊只看见在那个木头桩子的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绿豆头大小的东西,黑黑的看起来很是奇怪。
他有些不太肯定,伸出手指掐下来其中那个一小个仔细的端详起来,越看这个东西越像是书里面描绘的——蘑菇
这是蘑菇
不会吧。
不光是昨天陈技术员还是书上都说的是在合适的温度和湿度之下,蘑菇想要发芽最快都得一个礼拜。
而且这个东西东西昨天从农技站拿回来的时候完全是没有要发芽的样子的,到了昨天晚上之前也是如此,不可能一晚上就发了这么多芽吧。
但是现在手上的菌棒确实是发芽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仅仅发芽了,而且不光光是一个菌棒发芽了,而是每个菌棒都发芽了。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特例,肯定是在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这些菌棒发芽了。
于渊看着南桑,而南桑也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不会吧。”
“你自己不了解吗”于渊有些不太相信,按道理来说,作为纪元年代这样不多的音波异能者,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异能。</p>
南桑有些心烦。她发出了“啧”的一声之后,才说:“促进植物生长这些东西不是都是木系异能干的事情吗音波异能最开始是用来作为侦查用的,等到等级高了才可以作为攻击手段,而且,等级越高攻击的范围越大,基本上能释放这种异能的时候都是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