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于渊直接就提着水壶出去了, 倒是刘大婶子在后面愣了半天才嗷嗷的叫唤了起来,具体说得什么于渊走得远了也没有听见, 但是不用多说也知道肯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开水房提开水的人挺多的,于渊好不容易才排队轮到自己,正准备走的时候, 就看见同屋的另外一个男人姓廖的大姐正过来打开水, 她就是住在靠窗户那个床位病友的媳妇, 而于渊的病床正好就挨着这位病友的病床。
于渊隐约记得这个病友叫做廖友发,皮肤黝黑, 已经做完手术了, 这位廖嫂子也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一看就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
这两口子非常的和气, 而且也很热情, 昨天入院之后于渊和南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这位廖嫂子帮忙的, 跟那位刘大婶子一天到晚就只会哇哇哇的叫唤不一样, 这位廖嫂子话不多, 可是做事非常的细致,所以于渊和南桑都对于这两口子的印象不错。
现在看见廖嫂子也过来打开水, 于渊连忙招呼她过来,帮忙她打了一壶开水,一起回去的过程中,廖嫂子开口说:“小杨啊,那个刘大婶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日子怎么过都是自己的事儿, 你可千万别听她瞎说啊。”
于渊自然而然知道廖嫂子说得是什么意思,他连连点头称是:“我知道的,嫂子,我怎么能听她的,折腾自己的媳妇那不是有本事,那是蠢人才干的事情,聪明人谁不心疼自己媳妇儿”说着他看着一脸赞许的廖嫂子又说:“就像是大哥对嫂子一样。”
廖嫂子冷不丁被于渊夸了一下,只觉得不好意思,她连连摆手:“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说啥啊,多不好意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她的脸上还是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看得出廖嫂子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这件小事于渊对于这两口子的好感更强了一点,倒是两个人走进病房的时候又听到了刘大婶子那尖利刺耳的声音:“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不是我说你啊,老廖,媳妇这种东西就得打,你看看这才出去多少时间啊,就跟年轻的小白脸勾搭上了,一点都不守本分!”
她这话说得极为的刺耳而且半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让刚刚走到门口的两个人脸色都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那躺在床上修养的廖友发直接就从床头柜上抄起了一个玻璃杯就朝着还在叭叭叭说话的刘大婶子的头上砸了过去,随后就听到他对着一直躺在床上装死的刘大柱怒吼:“刘大柱你怎么回事!你媳妇说得是人话吗你要是不管,我替你管!”
刚刚还眯着眼睛一直躺在床上一个字都不说的刘大柱这个时候才好像一下子被人打了一针强心针一样,腾腾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刘大婶子呱呱就是扇了两个大嘴巴,声音虽然提高了不少,可是还是要死不活:“闭上的你的臭嘴,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死到一边去,整天的嘴里嚼蛆想过我的面子没有!”
南桑本来都走到半道上,忽然想起来自己没有找于渊这边拿鸡蛋,又折回来了,刚刚走到了门口就听到了廖友发的咆哮声,等到她挤进了房间里又看见了刘大柱啪啪的扇了刘大婶子两个耳光,顿时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她扯了一下于渊的袖子,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廖嫂子恶狠狠的瞪了刘大婶子两眼就快步的冲到了丈夫的身边,连忙将他扶着躺下来,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刚刚还怒气蓬勃的廖友发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委屈:“她乱说话,你别伤心,我没有多想,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这才动了手术两天,你怎么能生气呢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
于渊回头看见南桑有些意外,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就多了几分特别的甜意,他抓住了她的手,放好了水壶就拉着她朝着外面走去:“你怎么又回来了”
南桑被于渊拉住手,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出来,但是晃了几次就没有将手抽出来就只能随着于渊去了,不过她更好奇的事情是在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渊不想将这个事情告诉她,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说是刘大婶子说廖大嫂的闲话被廖友发听见了。
得到答案之后的南桑点点头:“还是太轻了,这种人要是碰上我,我不打得她满地找牙才是。”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南桑从于渊那里拿了几个鸡蛋和一点蔬菜就回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桑就到了医院,还没有走到病房便遇见了杨娟和赵永安。
“二姐,你们来得太早了,手术要十点钟才开始呢。”南桑带着两个人一起朝着病房走去。
杨娟手里提着保温桶,一看就是准备了吃的,“我给老四带了一点吃的,你也没吃吧,一会儿一起吃。”
“二姐,手术之前要禁食,不让吃的。”</p>
“啥!还有这个规矩!我都不知道!”这还是杨娟接触的第一个要做手术的人,所以还真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她扭头瞪着赵永安:“你不是做过手术吗你怎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