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把手里的玻璃片藏了起来,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对着窗外的男人微笑。
聂神父肥胖的手指死死握紧,脸上却挤出笑容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伸手一指旁边的吉普车,说道:“我带我一家老小来教会还愿呀!老大考上重点高中了,老二的病也好了,现在我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来感谢主赐给我的这一切。”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车,道:“我把他们都带来了,你等一下,我让他们给你打个招呼。哦,对了,顺便给你看看我新做的弓,山上还有兔子吧老二可喜欢抓兔子了。”
宿之灵摇下车窗,看向他的那辆吉普,只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子,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他对着宿之灵微微颔首。
男人问道:“对了,你带着几个小姑娘是做什么去啊你们下山吗”
聂神父满头大汗地点点头:“对,我们下山了。”
男人笑道:“你们等着啊,我给你看我的新弓,哎呀这弓可有劲儿了,别说抓兔子了,那就是抓人,都是一抓个准。”
聂神父的笑僵在道:“好,我们等着。”
男人一转身,聂神父忽然发动车子,箭一般地就开了出去!
那人远远地站着,举起了弓,瞄准了一会儿之后,又放下了。
宿之灵从后玻璃看见,他坐上了车,启动了车子,追了过来。
殷寒不解地问道:“那个人不是你们的信徒吗你跑什么”
聂神父满头大汗地开着车,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以前是。”
他说着,拐了个弯,说道:“三年前是我发展他入教的,那时候他大儿子总是夜不归宿,小儿子得了绝症。我们说主能治好他儿子的病,所以他变成了坚定的信徒,他大儿子反抗了很久,也因此一度被送进精神医院,他小儿子上个月去世了,他终于明白过来我们是骗人的,要找我们算这笔命账,可是这哪儿算得过来他由于暴力行为被拘留了,不知道怎么被放出来了。”
聂神父说到这里,脸色惨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才出虎口,又入狼穴,他车上有弓,这人经常射兔子,箭法练得很厉害,咱们一下车就死定了!”
坐着旁边的殷寒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紧咬在车后的吉普,收了玻璃片,低低骂了一句:“妈的。”
她说道:“要是正常情况下,我巴不得看你们遭到报应自食其果,可是现在我真不想卷进你们的恩怨里去。”
追在后面开车的男人几乎不要命,他有几次险些撞上公路车迎面而来的车,他却毫不害怕似的,一路将油门踩到底也要追上聂神父。
宿之灵向身后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得停车。”
殷寒说道:“停车你疯了那个男人因为这个邪|教失去了一切,他才不在乎我们是不是邪|教里的人,他现在不要命来报复那胖子,顺带报复我们,我们停车不是羊入虎口”
宿之灵说道:“不,如果他在高速上撞上我们,那么车祸之中我们必定死定了。如果我们停车,他就会有一个虐杀我们的机会,而那时候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生。”
聂神父哆嗦了一下:“虐杀”
宿之灵凑上前,对着开车他的咬牙说道:“你是想给自己留一个逃生的机会,还是等着他找到机会撞上来,咱们整辆车翻车,你的脖子插进碎玻璃片里面活活窒息而死听着,如果我们想活下来,停车是唯一的办法。”
聂神父吓得嗓子都哑了,喊道:“你懂什么他家破人亡了,你觉得这个时候他还会听说话吗”
宿之灵厉声道:“不会!但是你这样开下去,迟早在前面会遇到收费站,到时候只要你一刹车,就会被后面那辆改造过的吉普撞扁,压成肉饼!而且他虽然不顾一切想要报复,但是不只是报复你,他还得留着命,去教堂报复其他人!”
聂神父一边踩油门开着车,一边恨恨回头看了一眼宿之灵,咕哝道:“该死的,我真讨厌你每次说的都是对的。”
他在高速上的一个休息站里停下了车。
那辆吉普也缓缓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和儿子低声嘱咐了些什么,也下了车,向聂神父的车走了过来。
宿之灵眼前闪过一行字:
【任务:二十四小时内下山——成功完成】
【获得奖励:火种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