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沈承昊……
他自己知道自己。表面洒脱,内里执拗。爱了就会傻乎乎一头撞进去,说好听了就是全心投入,不好听就是飞蛾扑火。就算重来一世,也不过多几年经验,并不能改变他的性格。
沈承昊……他真的很喜欢。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即便有桃色阵的加成,他也不可能跟这样一个财势地位完全不在一个量级的人谈恋爱。
他本打算着谈个隐秘低调的、短暂的恋爱,转头又是潇潇洒洒的小艺人,以沈承昊的性格,他总不会比上辈子凄惨。
……
纷乱思绪倏忽而过。
沈承昊扶上他揪住自己领口的手,顺势低头,在他头发上印下一吻,低声问:“怎样考虑好了没有”
陶写回神。
手被带茧的大掌握着,温热的呼吸刚离开自己脑袋,腰上被有力的胳膊圈着……
他突然不想挣扎了。
他不想谈个恋爱还要思前想后、百般防备,也不想让自己的感情再度陷入不堪的结局……
既然沈承昊敢赌这一把,他为什么不敢
思及此,他抬起头直视沈承昊:“好,我们结婚吧。”
骆淑桦的情况不严重,打完必要的针水,拿上药就可以出院了。
沈承昊开车,一行四人直接回了陶写一家在晋江这边的居所。
陶写的爸妈都是普通的中学教师,一个教语文一个教画画,再加上陶写陶书两兄弟,一家四口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很是写意。
前年底,陶写父母趁寒假结伴出游遇上车祸,陶写父亲在重症室挣扎了几天还是撑不过去,撒手人寰。骆淑桦也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一家子的天登时塌了。
当时,为了拼劲最后一丝希望抢救父亲、为了给母亲争取最好的手术结果,还没毕业的陶写将家里积蓄全部花光后,病急乱投医之下直接选择快速与价钱最高的创格签约,用最快的速度提了签约金,才堪堪撑了过来。
那一段时间,陶写不光要忍着悲痛打理完父亲后事,还要安抚几近崩溃的母亲,照顾年幼而彷徨的弟弟,完了还有巨大的经济压力。
他父母本就只是普通老师,房子还是学校的低价福利房,这么一场事故下来,直接让他们家进入赤贫状态——可骆淑桦的腿,还能治。
陶写的签约金只是杯水车薪,也早就花完。不说骆淑桦的治疗和复健,光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开销就是个问题。
陶写没办法,只得去求吕向诚,求拍戏求工作。
然后,吕向诚就带他去参加宴席——总归,年轻气盛的陶写泼出了一杯酒,然后就被冷藏了一年。
那一年,陶写为了钱,只要是剧组就去投简历去面试,群演工作更是做了不少,最拼的时候一天四场打戏当挨揍的炮灰。
好在,他毕竟是科班出身,演技不差,嘴巴甜,又有眼色会干活,熬了大半年,在大部分剧组跟前都混了个眼熟,角色就渐渐好起来,台词多了,剧场多了,赚的钱也多了。
如此,他才堪堪将生活稳定下来。
再然后,那失踪一年多的经纪人吕向诚突然冒出来,让他去面试《夏日花海》……
才有了后续系列变故。
能重来一次,陶写比谁都渴望安宁。
言归正传。
一行人回到陶家,焦急地等在家里的张阿姨眼睛都已经肿了,即便早已知道骆淑桦没什么大碍,她依然又是抹泪又是自责。
骆淑桦忙安抚她:“不怪你,平日里我们都这么散步,谁成像会出个这样的意外呢这真的不怪你。”见张阿姨还待开口,她忙转移话题,“阿写的男朋友跟着过来了,你可别再这样,吓跑了人,阿写可就没地儿哭去了。”
张阿姨愣住,视线一扫,就看到站在陶写身边的高个男人。她急急擦干眼泪:“瞧我,瞧我,真是失礼了。”慌忙站起来,“诶,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聊,我、我去给大伙泡茶去。”
骆淑桦舒了口气,微笑着点头:“劳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张阿姨站起来就往厨房走。
骆淑桦似乎想起什么,忙又喊住她:“张姐,今晚你跟我睡一屋吧要劳烦你待会把客房收拾出来给承昊休息。”
承昊是谁自不必说。张阿姨了然点头:“好的,我一会——”
“不用了。”沈承昊推推眼镜,“我跟陶写住一屋就行了。”
陶写:……
作者有话要说: 陶写(捂胸):你、你跟我住一屋是想干什么!
沈承昊(推推眼镜):意思是,可以干
陶写:……不!可!以!
沈承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