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倒是都睡得安稳, 只是离天亮也没多长时间了。
刚回家里就光顾着治伤去了,昨夜两次醒来, 又都是跟商清月在诉衷情,所以对蓉城现在的局势秦洛川是一点都不清楚。
他对秦言是绝对放心,而且从家里的情况看来,事情应该也都在秦言的掌握之中, 只是这一切都是跟他自身息息相关, 就算有伤在身, 秦洛川也断没有睡得下懒觉的道理。
商清月倒是有心劝他多休息, 只是昨日秦言就说了,他要去趟知府衙门,之后这边的烂摊子都会交给秦洛川去处理,这些公事他帮不上太多的忙,但也绝不会拖后腿。
微熹的晨光里, 商清月打着哈欠帮秦洛川更衣,连续两日没怎么好好休息,使得他眼下一片青黑,跟受伤的秦洛川相比, 脸色是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他这明显就是没睡够, 秦洛川看得很是心疼,在商清月垂头给他系腰带的时候,伸手抚了抚商清月有些凌乱的发丝, “等吃完早饭你再回去睡会儿吧。”
“不要, ”商清月头也不抬的拒绝道, “我今天有事情要处理。”
秦洛川:“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跟我说了我去处理。”
“父亲昨日吩咐了,让夫君醒了后继续装病,别出去影响他的安排。”商清月解释道。
秦洛川愣了一下才问道:“继续装昏迷不醒”
商清月点头,“所以夫君的一些事情还得我去帮你处理才行。”
秦洛川昨日本来就是昏着回家的,宅子里的人又都是从京城带过来的,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装起昏迷来倒也容易。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秦言还是叮嘱了商清月,不准秦洛川离开他们住的这个院子。
就连早饭,也是秦言带着小团子一起过来吃的,顺便给秦洛川交代蓉城的事情。
秦言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绕,尤其是在自家人面前,因此一吃完东西,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道余绮为何要刺杀你吗”
这问题秦洛川还在山洞里,清醒时就已经在想,也隐约有了答案,因此听到秦言的问话,苦笑了一下道:“怕是一开始接近我,就别有用心吧。”
秦言冷冷的道:“知道你还敢留他在身边”
“我之前又不知道他有问题,”秦洛川臊眉耷眼,“而且让他来蓉城之前,我特意让人查过,他的身世跟经历都没有问题。”
秦言讽刺道:“既然有目的想要接近你,自然会把这些都处理妥当,一来就被你查出有问题别人还怎么刺杀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
“父亲!”秦洛川不依了,仗着自己还受伤就耍赖,“我才是你儿子,你这么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儿子的志气好吗”
说完还委屈巴巴的装可怜,“而且我伤都还没好呢”
秦言态度果然软了许多,“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早就揍你一顿了。而且我还听说清月提醒过你,说他很不喜欢那余绮。”
秦洛川低着头认错,“是我识人不清。”
他态度一软下来,秦言就跟所有的家长一样,开始心疼自己儿子了,摆了摆手道:“算了,这次受伤就当是个教训吧,而且你做得也不算太差,姓余的能等到现在才动手,并且还老老实实交代是怎么做的假身份,已经是不容易了。”
秦洛川之前就猜到了,余绮大概是真的想为百姓做些事,所以这一路来,一直在他身边积极的记录着勘察到的东西,直到开河道的位置确认了下,又从他那里问到具体要怎么做后才选择动手。
只是假身份的事情……
秦洛川问道:“他现在的身份是赵璋给他弄的”
“不然呢”秦言反问,“整个丹州还有谁能手眼通天,弄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出来”
若是放在平常,以赵璋的地位,要给人弄个假身份出来并非难事,但还要让人查不出来就不容易了。
只是之前丹州水患,灾民流离失所,一切都处于混乱之中,让他们钻了这个空子罢了。
秦言见他不语,以为是在思考怎么处理赵璋那边的事情,便道:“你官职不如赵璋,有些事情做起来会束手束脚,他那边由我去处理,你去查余绮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应该……是有的。”秦洛川不确定的道。
秦言挑眉,“你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