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这边与马超消耗战, 如有神助一般,每每都能探听到马超军中的动向,这让马超疑神疑鬼, 处置了一群被他怀疑上的下臣。前线战斗节节败退,军营中人心散动,马超自己也再不敢信帐下任何人的计策, 而是处处都自己出马,累得他神经衰弱。
马超憋屈着,直叹这张华邪门!
他心知这样下去要糟, 纵观局势动向,当下便依附了汉中张鲁, 后撤军队, 躲入汉中的防线之内,与张鲁联合起来, 再不和张华军正面对战。
张鲁接到马超投奔的消息, 只觉得天下掉馅饼了, 他亲自出城来迎接马超,被数万军队的大馅饼而砸得晕乎乎。
张鲁问起马超:“贤弟手握重兵,怎会惧怕与你人数差不多却骑兵战力不如你的张华呢”
马超黑着脸说道:“这张华用兵诡诈,每每能猜中我下一步动向,实在是邪门的很。”
最让他憋屈的是, 有好几次他险象环生,中了奸计埋伏,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脱, 当时是松了口气,待回到营寨细想不对劲,他感觉到张华在对他放水!
马超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张华会屡屡放过他,直到自己身边谋士越来越少,投靠他的将领也被他怀疑叛变而处决了几个,帐下人心惶惶,这时他才意识到,张华是在明目张胆用反间之计,而时至今日,已是后悔不迭。
另一头,张春华每每能料中敌军动向可不仅仅是身边鬼将们的帮助,更是有荀攸出谋划策,张春华对戏忠小声嘀咕:“荀大人一直都是这样吗要么默不作声不说话,要么突然献策一发就中。”
戏忠鬼魂脸色古怪:“秋实,一发就中不是这么用的。”
张春华疑惑看他。
戏忠道:“荀攸行事低调慎密,擅长因地制宜灵活多变的克敌战术,因此他虽是文士却每每随军出战,以往跟随主公左右运筹帷幄,就连主公都说他算无遗策。你将敌方的动向都告知了他,他必能想出法子来。”
“你也能想出法子,”张春华说道。
戏忠道:“我原以为我的法子是最适合的,但秋实一问公达,他的回答每每出乎意料,况且我若每次直接告诉你法子,活人看起来可不就成了秋实智多近妖你总得掩饰一下自己的特殊之处,还记得奉孝教导的吗凡事多看多问,才不会犯错误。”
张春华点点头:“我知道啦!”
戏忠鬼魂疑惑:“你今天,怎么那么开心”
张春华摇摇头,想想今天虚软在床,请假告病的司马懿,微笑不说话。
随着他们一路进攻,将马超逼入汉中地界,凉州一块乍一看似乎被他们攻下了大半
而此时荀攸则劝说张春华道:“将军不宜行军过急,张鲁与马超联合后非一时能打下来,您的战线已经拉得过长了,若被人从中作梗阻断后续支援,将军深入敌军腹地的进攻方式将成为您失败的关键。”
张春华问道:“我几乎已经将凉州打下来了,此后不接着打下去,岂不是给马超从头再来的机会”
荀攸却说道:“马超去投靠张鲁时几乎将凉州的壮年劳力都搬空了,只留下老弱病残的百姓来拖垮您的治下,将军接手了凉州,为了名声需要养这些人,他们劳动能力低下,无法缴纳更多赋税,一张张嘴都要吃粮,没有粮食,为了生存他们会做出什么来将军或许可以想象。”
张春华陷入了沉思中,陈宫鬼魂也赞同道:“将军现在正是可进可退的局面,相较而言,退比起进更有利。”
“我若要攻张鲁呢”张春华询问荀攸道:“如我要攻下张鲁,会损失多少”
荀攸沉吟片刻,回答道:“恐难以计算。”他转言又道:“将军何不修书一封询问主公可否以汉中另一侧夹攻张鲁”
此时袁绍鬼魂从外头飘来,冷淡说道:“我在汉中另一头看见了张郃率领的军队。”
张郃是谁
张春华一头雾水,还是戏忠提醒了她:“张郃,是主公攻破袁公后效忠于主公的将领吧”
袁绍鬼魂轻哼一声,点评道:“张郃,也算是我曾经手下有点脑子的将领。”
当初曹操进攻乌巢时,张郃就建议袁绍派兵去增援,只是那时谋士郭图深得袁绍信任,建议他转攻曹操主营。结果没能攻下当时由荀攸、曹洪固守的主营,反而赔了大量粮草,从此士气一蹶不振。
郭图计谋失败,生怕袁绍问罪,转而诬陷张郃为他们的失败而高兴,并且出言不逊,迫使着张郃等将领离心,怕袁绍杀他们而投降了曹操。
手下将领惧怕袁绍随意杀人,还是因为早先就有逢纪诬陷田丰的例子,他进言袁绍,说田丰嘲笑主公不听他的劝告失败而归,袁绍果真大怒杀死了田丰,以此留下了祸患。
对于自己当初的失败教训,袁绍或许是有遗憾的,但不可否认,当时他手底下得他信任的郭图、逢纪之流真的是坑主谋臣之中的佼佼者。当然,最坑的要属许攸!他自认从来都厚待许攸,可他却因家中私利而背叛自己,出卖旧主情报以谋图富贵,这样的小人直令袁绍作呕。
袁绍鬼魂孤傲,他没去看其他鬼将的反应,反而口是心非地说道:“我还见到了许攸的游魂,也不知他是几时死的,但是我可不会将他带来。”
张春华露出了嫌弃的目光,许攸就是那个在老是找她茬的歪鼻子
“许攸与春华有旧怨,春华还不至于给自己找不自在去签他,”典韦解释道。
他们虽然不知道袁绍为何会帮他们,但是既然袁绍能与他们这些曹营鬼将和颜悦色说话,典韦与曹昂也不会去驳他面子。
都成了鬼,能好好相处最好了,不能好好相处,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了。
“主公此前就说要派兵过来夹击,只是有事耽误了,”张春华对荀攸说道:“我还是想要驻守在这里一阵子,并给主公传达消息。”
实在是他们现在距离曹操实在太远了,信息沟通交流极其不方便,每次给曹操八百里加急传达的时候张春华都要估算个十天半个月的,有时候误差甚至要达到月余,还是鬼魂们飘的快多了。
袁绍鬼魂带来的消息可谓是及时雨,说明曹操已经分兵来帮她了。
荀攸想想留守在此也没有错处,只是提醒张春华:“还请将军看好自己的补给线,莫要让敌军偷袭得逞。”
张春华应下了,与荀攸相处愉快,钟繇曾在私底下与荀攸谈论起车骑将军张华:“将军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却是大智若愚之相。行军打仗,治理治下时善于听取他人意见,与繇想法相驳之处,也会说出原因,谦虚探讨,以理服人,令繇心服口服。”
荀攸与钟繇交好多年,曾经是经常谈论时策的同僚,听闻钟繇此言,微笑问道:“看来元常对张华评价很高”
钟繇点头,又摇头疑惑说道:“因此我才不明白,将军分明是极好相处之人,怎么名声却糟糕成那样莫非是为了藏拙”他所能想到的唯有为藏拙而故意为之,于是向荀攸问起。
荀攸脸色古怪:“元常以为,车骑将军时年几何”
钟繇想想张华那魁梧高大的身躯,不确定道:“将军当是正逢壮年。”这与他们现在所聊的有关系吗
荀攸解释道:“张华刚入主公帐下时,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至今为止也不过双十年华,谁还没年少气盛的时候,因此主公才会有意培养磨砺他。”
无论是偷袭乌桓,还是治理司隶,都不是简单的事,张华比同僚们少上十几、二十几年的阅历,背地里的付出绝不会少。
荀攸挺喜欢与张华合作的,一个有脑子还不会自作聪明的明白人,这是荀攸的评价。
钟繇惊了,他还真不知道张华这样年轻,两年前升任车骑将军的张华,岂不是只有十八岁
“当真是后生可畏,”钟繇感叹道:“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张华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其中隐患,若无师长引导,恐盛极必衰,养成孤高的心性,”荀攸点评道:“能定,能攻伐沙场,少年奇才,当最为桀骜难驯,正如马超年少成名,当初若非主公遇上他时机恰好,或许此后的张华会比马超还要难搞。”
“怎会”钟繇讶然:“我看将军诚恳谦逊,是踏实坚持的性格。”
荀攸轻笑:“还是主公运气好,在野兽成长起来前就去驯化他。”
不,该说是主公深谋远虑,在张华失控前让奉孝将他拴住了。
钟繇若有所思:“我听说主公让郭祭酒教导张华谋略。”
荀攸说道:“此前主公攻下冀州,张华破袁有攻,却因奉孝生病而请假侍疾。”
钟繇抚须赞扬道:“是个孝敬师长的好孩子。”
荀攸目光闪了闪,不置可否。张华无父无母,唯有舅舅张汪一家,奉孝这个师长,当得值得。
荀攸考虑的有些深远,他看待局势与常人不同,也因此总能想得很深远,张华手握重兵仍能忠心不二,奉孝或许就是重要的一环。
聪明人荀攸想得太多,把自己带沟里了,他哪里又想得到,未来,郭嘉临死前会抓着曹操手,请他善待张华呢
自袁绍带来消息后,张春华密切关注另一头传来的消息,果真接到曹操命令,让她与张郃联手夹击,进攻张鲁。
次年二月刘璋引狼入室,迎刘备入益州,给粮给兵,希望他去打曹操,刘备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刘璋扇懵了,抢过了益州就塞入自己怀里,成都城也因此成了刘备的领地,他还笑眯眯地将请他过来的刘璋封了官。
占据了蜀地的一部分,刘备又打起了张鲁的主意,于是派使者前来招揽。
张鲁臣下阎圃劝说他道:“公不若依附刘备,以抵御曹军攻城之危”
张鲁怒了:“吾宁为曹公奴,不为刘备坐上客!”
左右闻言大惊,马超脸色铁青,对张鲁已是极其不满。
刘璋坐拥益州,唯独汉中张鲁不服管教,关起门来据守城内,曾经刘璋之父刘焉还在时,张鲁还能敬称一声下臣,这刘璋继承父位做上益州牧后真不是个东西,杀死了张鲁的母亲与弟弟,自此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刘备想迎张鲁去蜀地张鲁冷笑,看着大军压境的曹军,索性开城门投降了。</p>
马超见势不妙,率兵叛逃,一路往蜀地而去,前往投靠了刘备。